“對、對!你說的對,我現在只是一個剛小產過的人。”馬思琪條件反射一般又躺回床上,然而不過片刻,她又撐起身來,咬牙切齒的不甘心的道,“不過殷暖我是絕度不會放過的,一定不會。”
“是、是。”梅詩把被褥給她蓋上,邊說道,“三娘這麼聰明,一定會有辦法把礙眼的人都解決掉的。”
門外,阮疾醫受刑的痛呼聲一聲高過一聲,聽得屋裡的兩人心驚膽戰不已。
“梅詩。”馬思琪吩咐道,“你扶著我出去。”
梅詩奇怪道:“三娘現在正是養身子的時候,出去做什麼,不怕被人懷疑嗎?”
馬思琪道:“疾醫受此大刑,若是他一個受刑不過,喊出了什麼不該說的怎麼辦?”
梅詩聞言立即想起這個可能,有些害怕的道:“是啊,三娘,若是他受刑不過說出真相可怎麼辦?”
“所以你快些扶我出去。”馬思琪道。
“是,婢子這就喚人抬軟轎來。”
“不用。”馬思琪道,“就這樣走出去,越可憐越好。”
只要她看起來悽楚可憐,殷昕心軟之下,也就不忍心再把事情往她的身上想了。
院子裡,疾醫渾身狼狽不堪的趴在地上,已經不知受了多少棍棒。殷昕坐在旁邊,手裡端著婢女奉上的茶,冷眼看著阮疾醫悽慘的模樣。因為只要一看見這人,殷昕就會想起因為他的過錯,自己在眾人面前出醜不說,還在他人心裡留下不堪的印象。
“三郎君。”疾醫哭求道,“饒命啊!求你饒奴一條賤命吧!那快木頭一定不會錯的呀,奴一定不會看錯的。”
“還敢狡辯。”殷昕怒道,“給我繼續打。”
阮疾醫一聽心裡更是絕望,趨於求生的本能,他幾乎立刻就想要開口說出真相換取活命的機會,卻在即將開口時候。看見馬思琪在梅詩的攙扶在顫顫巍巍的走出來。
“夫婿。”馬思琪在殷昕身前停下,楚楚可憐的行了一禮,柔柔的說道,“妾身求你。饒了疾醫罷!”
“思琪。”殷昕看見她有些吃驚,忙說道,“你怎麼出來了?”
馬思琪有些慘然的笑了笑,低聲泣道:“妾身求你,饒了阮疾醫吧。他一路跟隨妾身從建康到此,妾身實在不忍心看他受此刑罰。”
殷昕皺了皺眉,開口道:“思琪,我知你心善,可是這人胡言亂語害我出醜於人前,實在不能忍。”
“夫婿。”馬思琪又柔柔弱弱的喚了一聲,身體因為大病未愈的緣故,甚至還輕輕搖晃了一下,殷昕有些不忍,起身扶她坐下。
“夫婿。”馬思琪心裡感激殷昕的體貼。又柔柔的說道,“疾醫他也是因為看見妾身小產,驚慌之下才會看錯,求夫婿發慈悲,饒了他這一次吧!”
“人命關天的大事又豈能出錯?”殷昕道,“若是這點承受力都沒有,又如何能給人診治?”
“夫婿……”
殷昕忽然想起一事,對馬思琪道,“說來,你身體一向建康。又怎麼會無端小產?定是這庸醫胡亂用藥才會害你至此,如此濫竽充數之人,我殷家豈能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