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殷暖最先抬頭看見,見水奴跑得極快的模樣,擔心她是出了什麼事故,立即急急的迎上前去,“阿姊,可是發生什麼時候了?”
水奴方才跑得太急,到了殷暖跟前又急急的停下,又兼看見殷暖之後一下子鬆了口氣的緣故,眼前忽然便是一陣暈眩。
“五郎君。”水奴下意識的伸手抓住殷暖手臂。
“阿姊。”殷暖忙伸手扶住她,見她模樣更是擔憂不已,“怎麼了?”又見她臂彎裡放著王韻書的大氅,心裡更是疑惑,“難道表兄他發生了什麼事?”
水奴喘了一下,狠狠掐了一下掌心,待清醒一點,才極快又極清晰簡潔的把方才發生的事敘述了一遍。
殷暖聽完,立即吩咐阿元和書墨準備些火把,並特別叮囑一定要是那種較為溼潤的點燃之後能產生很多煙霧的那種柴。
書墨聽見自家郎君出了意外,心裡也是急切不已,聽見殷暖吩咐之後不過片刻便準備了幾束火把。
而後殷暖幾人一人拿著一束,由水奴在前面帶路,極快的趕往方才的方向。火把的濃煙燻得眼睛痠痛不已,卻沒有人顧得上這些。
片刻之後,幾人就出現在水奴最後一次見王韻書的地方,卻見那裡依舊是一一片一望無際的野草和灌木,不見一個人影。
“怎麼會?”水奴驚訝的站在原地,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
“郎君!郎君!”書墨找不到人,急得在原地放聲大喊,聲音遠遠的傳了開去,然而並無一人回應。
“水奴娘子。”書墨急的眼淚都下來了。一臉緊張的問水奴道,“你到底是在那裡和我家郎君分開的,怎麼會不見他人呢?”
“書墨。”殷暖拍拍他的肩,柔聲說道,“你且冷靜下來,就這麼一點時間,表兄應該去不了多遠。我們且隨著他最後離開的方向前去尋找。
“很抱歉!”水奴臉色蒼白。神色卻忽然寧靜下來,回頭對書墨說了這麼一句,又一言不發的往不遠處的灌木走去。
“阿姊!”阿元看著她的模樣。急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見水奴似有了什麼目標,忙又急急的跟了上去。
“表郎君!表郎君!”
水奴每過一叢灌木就喊一聲,只是心裡卻越來越寒涼——這些灌木不過半人高,藏沒藏人都是一目瞭然。
“五郎君。”水奴忽然站住。回頭問殷暖道,“根本沒有那種蜂群厭惡的灌木叢是不是?表郎君說你們以前遇見過這樣的情況。五郎君你應該也知道的。”
殷暖聞言心裡一沉,幾乎立刻便猜到王韻書的用意。恐怕這次遇見的蜂群真的難以對付,所以他才會想出這麼一個法子讓水奴離開。
“沒有。”時間彷彿過了很久,但其實幾乎就在水奴的話音剛落的時候。殷暖就聽見自己的聲音極為冷靜的回答道,“阿姊,沒有這種灌木。表兄他只是為了讓你儘快離開。”
心裡的猜測被證實,水奴臉色更是白得驚人。殷暖心裡忽然泛起一陣痠痛。想說些什麼,終究還是沒開口,半響,才開口道:
“被蜂群追趕的時候斷沒有往回跑的道理,表兄既然往這個方向走,我們且順著這個方向找下去就是。”
阿元書墨早沒了注意,見殷暖水奴繼續往前走,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又往前走了大概一刻鐘左右,前路便被一條小溪堵住了。溪水應該是他們此行目的地的上游,雖淺,但是較寬,水流也很急,若是淌水過去也不是很容易。
“五郎君。”書墨焦急的道,“我家郎君是不是過對岸去了?”
殷暖環顧四周,忽然搖搖頭,而後開口喚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