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酒樓之前殷暖就曾來過幾次,掌櫃的是個極為圓滑之人,凡是來過的高門子弟都會記清除長相和客人喜歡的口味,在對方下一次到來時都會主動上前招待,務必讓對方有賓至如歸的感覺。
殷暖之前來過幾次,也知這掌櫃的習慣,故而連點菜的程式都省了,直接跟著掌櫃的去了樓上。
只是這一次掌櫃卻沒有帶殷暖去到常去的那一個雅間,而是直接走到隔壁。
“五郎君。”掌櫃微微躬著身,雙手握在一起輕輕搓著,討好的道,“實在很抱歉,方才宋家郎君前來用膳,他也看上你常去的那個雅間,你看先將就這間可好?”
殷暖無所謂的點點頭,他常去那裡也不過是因為那一個雅間窗外所對的是幾株柳樹而不是喧囂的街市,並非是非其不可的。
“多謝五郎君體諒!”掌櫃的說著,邊殷勤的替他打起簾子。
殷暖正要進去,忽然旁邊雅間的簾子被打起,而後一個人微微躬身走了出來。
和殷暖差不多的年歲,略顯青澀的俊雅的面容,著一身藍色的華麗衣衫,頭髮一絲不苟的梳成小髻,籠在小冠之下。此人正是宋元衣之弟,宋家二郎君宋之於。
宋之於看見殷暖,面上有些欣喜的神色,笑道:
“僕方才就在想聽聲音很像五郎,原來果然是的,五郎也來此用午膳的嗎?可巧僕也剛到,一起如何?”
不待殷暖回話,宋之於又補充道:“僕就一人,正好你我多日未見,也算是難得的敘舊機會。”
兩人雖稱不上莫逆,但也算相熟,想著難得一聚,殷暖也不忸怩,笑道:“如此恭敬不從命。”
用完午膳,兩人方出了酒樓。才往前走了幾步,就見不遠的轉角處幾個轎伕抬著一乘轎子走來。
本來現在街上行人眾多,別說是轎子,就是來往的馬車也絡繹不絕。不過兩人之所以會注意到這乘轎子的原因是。它看起來實在太過華貴,且不說描金的轎身,銀絲的轎簾,便是轎伕身上擔著的橫柱,亦是上好的檀木做成。轎子從眾人面前經過的時候。甚至還飄過一陣陣檀木獨有的香氣。
特別是在陽光下一照更是顯得金閃閃的,在來來往往的人群裡更是鶴立雞群一般,也難怪別人一眼就能看見,路過之處眾人無不側目。
不過雖是如此,不管是殷暖還是宋之於,都是在富貴鄉里長大的,什麼貴重的東西沒見過?只是沒有這般招搖的恨不能全天下都知道自己有多富貴似的,不過一乘轎子而已就這般招搖。不過幾眼之後,兩人又都回過神來,繼續著方才被打斷的閒聊。
“二郎君。”遠處忽然走近一個奴僕。到宋之於面前停下,行了一禮說道,“郎主請你快些回府,說是有事囑咐。”
“這樣。”宋之於聞言,便點點頭,對殷暖道,“五郎,很抱歉,難得一聚,僕又要告辭了。”
“無妨。”殷暖道。“同在新安,以後再找機會相聚便是。”
宋之於點點頭,他身後三五個奴僕沉默的跟在後面。
“二郎君。”其中一個奴僕稟報道,“街市上行人眾多。馬車行駛不便,便留在了街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