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蘿大怒,“我想你應該明白,在這個家裡,我想要什麼斷沒有不得的道理。”
殷暖點頭,“僕自是明白,只是四阿姊可知,這幼馬可是舅特意命人送來?”
“謝家?”殷蘿冷笑,“阿母果然沒說錯,公主不過才失蹤,這麼快威脅就自己找上門了。”
謝家嫡子謝羊黎和已經嫁進殷家的庶姐關係極好,處處頗多照顧,殷家主母和子女顧忌他可能是下任郎主,一直收斂許多。然而在幾年前,殷昕竟和公主定下婚約,有了這強有力的靠山,殷蘿本就囂張跋扈的性格更是肆無忌憚。
“這不是威脅。”殷暖平緩的語調慢慢的解釋道,“不過是僕成全四阿姊的一份喜歡而已。今日欲要相商的事原不是此。”
“那是什麼?”
殷暖道:“僕有牛十頭,成馬十匹,用以充四阿姊私莊,僅換水奴一個婢女,可好?”
“不過一個婢女而已。你倒是捨得!”殷蘿道,“若我不願你該如何?”
殷暖道:“只當今日僕沒來過。”
若是今日沒來過,自然送名馬一說也無從談起。他日來不來,怎麼來,自然不是她殷蘿說得清楚的。
若是之前,殷蘿斷不會因為一匹馬就妥協了,反正只要還在這個殷家,她想要的沒有得不到,只是現在不行,她再如何魯莽,也不會在這多事之秋再給別人留下什麼話柄。
“殷暖,我倒是不知道你何時這般犀利,狐假虎威倒是運用自如。”殷蘿譏諷著說道,“東西儘早送到我私莊上,這賤婢你就帶回去,別讓她再礙我的眼就是。”
殷暖聞言終於鬆了口氣,跟在他身後的容柳阿元兩人早等得急了,此時見殷蘿終於放話,不顧水奴滿身髒汙急忙上前把人扶起。
殷暖待兩人出了門,轉身對殷蘿道謝,而後又對邊上一直沒開口的羅氏道:
“僕方才情急之下忘記給三娘見禮,望請三娘見諒。”
“罷了。”羅氏輕輕搖晃著茶杯裡的清茶,頭也不抬道,“你且去吧,若是遇見阿嬰,讓他快些歸家去,莫在他處逗留。”
門外殷暖早命人抬了軟轎等著,容柳兩人方把人半扶半飽的帶出來,就有兩個奴婢忙上前幫忙把水奴送到軟轎上。殷暖出門時,一邊等候著的蘇瘍醫正在替水看診。
“怎麼樣?”
“女郎情形不好。”蘇瘍醫搖頭道,“老朽建議直接送到老朽藥房,藥材取用也方便些。”
殷暖道:“就依蘇瘍醫的,快些把人送過去吧。”
抬轎的奴僕忙小心抬著人離開。將出院子時,殷暖回頭打量一番這個折磨水奴多時院子,片刻之後,轉身跟著眾人離開。
其實那時水奴拜託殷嬰幫忙傳話,確是存了些求救的心思的,畢竟在這個殷家,如果說還有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那非殷暖莫屬。不過更多的,也僅僅只為道別而已,見殷蘿一次就離那忘川河岸近了一些,雖然和殷暖相處不多,這孩子卻已經救了她兩次。
殷蘿屋裡,羅氏嘆道:“這殷暖小小年歲,倒有如此氣勢!”
殷蘿冷笑,“怎麼,三娘打算棄暗投明了?”
“阿蘿你多想了!”羅氏忙賠笑,意有所指的說道,“不過是想著都是為妾的,怎麼這謝氏就高人一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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