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笙面不改色,袖袍一甩,磅礴的內力宛若滔滔不絕的大江,向前奔騰,將所有出手之人全部擊飛。
強勁的內力捲動浩蕩颶風,江望笙抬起的手按下,一個巨大的掌印從天而降,沒入兵團,宛若巨石入河,掀起浪花。
陳邦舟暗暗點頭。
待到煙消雲散,天傾城前,阻攔使團的軍隊死傷慘重,而直接被掌印擊中之人,頃刻之間被打成了一團肉泥。
江望笙漠然看著前方,內力毫不掩蓋地凝聚,宛若一隻蟄伏的洪荒兇獸即將爆發。
更大的威脅緊隨其後。
南唐眾人下意識嚥了一口口水,冷汗淋漓,想要轉身逃離,但巨大的壓力讓他們動彈不得。
“望笙,停手吧,畢竟要給他們留一分薄面。”陳邦舟的聲音傳來。
江望笙點點頭,稍稍將真氣鬆懈,徐徐開口:“大楚使團至此!南唐眾臣,為何不出面迎接?”
半晌,無人反應,恐怕是攝於江望笙恐怖的壓制力。
這時,緊閉的城門大開,眾人循聲望去,一位穿著紫袍的女子緩緩駕馬而來。
“夏南鳶?”江望笙喃喃。
“你認識她?”
江望笙點點頭,“在芥子城,有過一段淵源,當時便想著有助於我們南唐之行。”
夏南鳶冷聲道:“陛下旨意,令你們恭迎西楚使團入城,為何在此設定軍事陳設,橫加阻攔?”
那名被斷了一隻手臂的九品劍手一瘸一拐走過來,道:“我們是奉了......”
“陛下旨意!”夏南鳶眼眸閃著厲色,喝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的意思是,南唐地界,還有人能大過陛下不成?”
那九品劍手語塞,隨即表情露出了狠辣之色,大聲道:“國公有令,西楚使團居心不良,妄圖動搖我南唐根基,見則必殺!”
夏南鳶道:“那你殺呀。”
“我......”九品劍手欲哭無淚,他在朝堂江湖縱橫披靡,如今遇到一個青年車伕,還未施展神威,便被一袖子打成這悽慘的模樣。
夏南鳶拿出了一道令牌,開口:“國公雖大,陛下親賜青鸞金牌,命我迎西楚使團入城,歇息一番後洽談國事。”
“莫不是,你要耽誤我南唐大計?”
“屬下不敢。”九品劍手咬了咬牙,道:“我等這就告退。”
夏南鳶補充:“陛下還說了,讓國公在潛龍城好生歇息養老,莫要再出來胡鬧,惹是生非了。”
九品劍手陰惻惻道:“我一定轉達,還望夏小姐以自家為重。”
“多謝提醒。”
江望笙聽了陳邦舟的囑咐後,連連點頭。
夏南鳶走來,笑道:“能讓江公子親自為之驅車,想必車內便是西楚的陳丞相了吧。”
“小女子夏南鳶,拜見陳大人。”夏南鳶拱手低頭行禮。
“素聞夏小姐知書達理,風華絕代,今日一見,果真如此。”陳邦舟掀開了車簾,搖著羽扇,對夏南鳶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