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笙道:“這個別逢君我真是小看他了,居然能逼問出惠妃串通官員,勾結北離的證據。”
“你知道,皇后為什麼會承認嗎?”
江望笙與江空流坐在院內小亭內煮茶,雪茗嵐相伴左右,吳起佩劍,立在一旁,擔起了護衛之責。
江望笙看了一眼自己的後媽,回答:“她難道還想垂簾聽政?”
“胡言亂語。”江空流白了他一眼,道:“根據大理寺的調查,皇后透過籠絡官員,及時地向陛下提議。”
“是啊,一個皇后總不能天天找皇帝說國事。”
江空流沉吟,“奏摺已經交給陛下了,如何處置,就看陛下是怎麼想的了。”
“就算她真的一心為國,但畢竟觸犯了皇帝的底線。”
江空流點點頭,“如果陛下真的要處決皇后,又要給你一個任務了。”
江望笙“嘖”了一聲,“跟我有什麼關係?”
“皇后自小就頗受先皇寵愛,比陛下還要大幾歲,先皇臨終前,欽定她為皇后。”
江空流嘆了口氣,“可惜啊,我們的陛下,變了太多。”
“權力,會改變一個人。”
江望笙沉默良久,道:“您知不知道,朝野上下現在是怎麼說我的嗎?”
“怎麼說?”江空流嘿嘿一笑。
“說我搬弄皇帝子女嫁娶,干涉兩國聯姻,籠絡全天下女性在我手,還文縐縐地說我鯨吞天下眾美。”
江望笙不滿道:“你們在背後謀劃,我頂多摻和一手,但何必把我一個人擺在明面嗎?”
“如果沒有老丞相,老將軍,你們這一黨的指示,我吃飽撐了去幹涉兩國和親?”江望笙冷冷道。
江空流陷入沉默。
吳起開口:“確實對二公子不太友好。”
“對啊,傻子都能看出來,那北離狼子野心,皇帝老兒也就做做樣子,沒真想嫁。一群智障,沒腦子就捐了!”
雪茗嵐淺淺一笑,出來打圓場:“本以為笙兒儒雅超凡,想不到罵起人來如此犀利。”
江空流道:“你也別抱怨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日後史書自會述明來龍去脈。”
“希望那史官別像那種不辨是非的人一樣。”
江空流回頭看了一眼吳起,給了他一個眼色。
吳起會意,道:“聽說二公子和語嫣殿下同去望月臺......”
“就是一筆交易”江望笙不耐煩道。
“不是,只是小人聽說,公子曾在望月臺見過穆雲山,並且對他手下留情。小人有些不太理解,這麼做,無異於放虎歸山吶。”
江空流道:“吳起,這件事,笙兒做得很對。”
“行任何事前,都要考慮影響,要考慮自己能不能承擔得起,而是不逞匹夫之勇。”
江空流繼續道:“穆雲山可以死,但決不能死在西楚境內。”
“大人,小人受教了。”
江空流道:“北離現在對我們虎視眈眈,不日就會南侵。但是,和親表面上還在進行,能拖便拖。”
“這倒是搏了一個好名頭。”
江空流點點頭,“陛下已經把兩個宮女放進了和親的隊伍中,並昭告天下。這一步棋,走得相當不錯。”
“而且,兵部頻繁收到傳信,北離的虎賁軍集結完畢,十幾萬大軍正向邊關靠攏。”
雪茗嵐眉頭緊皺,輕輕為江空流按摩,“你也不要太勞累了。”
江空流握住了她的手,“既有此職,當謀一方。況且,不是我一人,整個兵部都在飛速運轉。”
“虎賁軍雖然驍勇,但我西楚的玄甲軍可不甘落後。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江空流眯著眼睛。
他盯著江望笙,“聽說,你找陛下辭去了大統領的職務,去要了什麼見皇駕不跪的特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