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副局長大怒,啪地一聲,雙掌拍在桌子,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冷冷道:“老子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哪個毛頭小子敢在我面前如此囂張跋扈,我吃的鹽喝的水還要多,你居然敢教我我怎麼做人?”
孫副局長禿禿的頭閃亮著光芒,似乎有一道火在面燒著,那是怒火,憤怒至極的大火。
陳實不為所動,安然坐著,淡淡說道:“孔子說三人行必有我師,咱們雖然才兩個人,但是相互借鑒一下各自的人生哲理,這有何不可?是你請我來的,我既然來了要把自己的意思一一說出來,好讓你知道我的底線,好讓你清楚該怎麼辦,你既然不想聽,我看還是算了,咱們還是各走各的,想要再次見面,我看還是到法庭去吧!”
陳實說完,慢慢站起身來來準備走人,不過孫副局長好不容易託人請他來,自然不會這麼輕易讓他走。
他道:“你這樣走?你以為我請客是這麼容易的嗎?想來來,想走走嗎?”
陳實站著,轉身看著他,冷笑一下說:“那你想要怎麼樣?”
孫副局長用他局長的派頭說道:“你想走也可以,不過以後不要來找我,你那麼多的企業若是出了點什麼事情,到時候不要打電話報警,報警也沒有用,因為等我們趕到的時候事情已經完了,還有你也最好小心點,出門的時候最好看看黃歷,若是不小心又撞車,撞車都不是大事,重要的是千萬別被撞成殘疾,我想你一個四肢健全的人是不會瞭解一個殘疾人的辛苦,你要不要嘗試一下?”
陳實大怒,這算是一個副局長說的話嗎?這明顯是一個社會流氓說的話,明顯是威脅敲詐勒索,這能算是一個為人民服務的警察嗎?害群之馬什麼地方都有,可是陳實今天終於見到一個如此不要臉,如此直接坦白地威脅他人的人,他的臉皮要多厚才會穿著一身制服說出一嘴流氓的話來?
陳實前一步,對著孫副局長說道:“你這是威脅還是恐嚇?我想算是流氓做事也不如你這樣坦白?人家起碼還要找一個藉口說要點煙酒錢,你呢?你連藉口都懶得找一個,因為你知道,手裡有了槍能主宰一切是吧?你認為手裡的槍是權力是吧?你若是如此認為,我勸你還是早點回家種紅薯算了,不然等到失去權力的時候你算是想要後悔也沒有用了。”
孫副局長自信地笑道:“你怕了嗎?你沒聽說過民不與官鬥嗎?你一個升鬥小民能幹什麼?你能鬥得過我?我隨便打個招呼能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你以為有幾個錢了不起了嗎?我告訴你,在我們國家,自古以來權力才是最重要的,沒有權力別想做人人。”
陳實質問道:“你的權力是誰給你?是誰養著你?你不但不思回報,反而還要勒索敲詐?你這樣的人遲早要完蛋的。”
孫副局哈哈一笑道:“自古以來,官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你能怎麼辦?這裡不是美國,不思歐洲,我們不講那一套,我們只講權力,誰有權力聽誰的,現在你該老老實實的聽我們的,不然我保證像殺豬一樣把你身的油水全部炸出來。”
陳實沒法和這樣的人繼續談下去,這樣的人他算是有能把牛吹天的口才也說不通,這樣的人應該讓他們在牢房裡面接受再教育,該讓他們是去自由,失去一切,讓他們享受一下被盤剝的命運,如此他才會反省,才會明悟。
他不在準備說什麼,而是大步走了出去。
外面,宋警官一直在等著,他抽著煙,正在看著包間的大門,等陳實出來後,他趕緊前來詢問,可是陳實黑著一張臉,讓他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不用問也看得出來談判的結果並不好。
陳實氣呼呼的走在前面,後面宋警官緊緊追著,一邊走,一邊問道:“怎麼這麼出來了呢?事情解決了嗎?沒有解決趕緊回去,有什麼事情是酒桌解決不了的?”
陳實正在向前走,猛然間停下來,然後轉過身對宋警官說道:“宋警官,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我勸你還是遠離那些不幹淨的人,否則遲早要被染黑的,一個人變黑了很難洗白了,你明白嗎?”
宋警官尷尬一笑道:“我說小陳,你是年輕氣盛,等你活到我這個年紀會懂了,我看你還是回去好好談談,孫副局長還是很好說話的。”
陳實冷笑一聲道:“你們之間自己很好說話,可我一個小老百姓誰把我放在眼裡,自古民不與官鬥嘛!我看不但不要與官鬥,我們之間甚至不要有任何來往,民和官分得清清楚楚,若是民不要官的話,官也不要管民了,你還是不要多管閑事了,宋警官,以後我希望一直能叫你宋警官,你千萬別變成另一個副局長。”
說完後,陳實不管宋警官驚訝的表情,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這個地方,看去到處富麗堂皇,但是給陳實的感覺卻是有一股子腐朽的味道,讓他實在受不了,讓他想要趕緊逃離此地。
越是富麗堂皇的地方,越是容易藏汙納垢。
陳實在樓七轉八轉,終於找到下樓的電梯,然後按下電梯開關後在樓間等著。他一邊等著,一邊想剛才的事情,簡直可以氣死他,因此,他一張臉都是黑的,若是早知如此,他不來了,他以為宋警官能說一點好話,讓這個姓孫的知道收斂一點,讓大家有個過得去的面子,相揭過行了,可哪裡能想到這個姓孫的簡直是個以勢壓人的流氓。
越想他越生氣,恍然間,有人在他的肩膀拍了一下,然後他一轉身看見黎秋不知何時來到他的身後,正冷冷的看著他。
“幹什麼?”陳實心情不好,因此語氣也像是吃了火藥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