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種混跡市井兼闖『蕩』江湖的道道上,佩拉由衷地稱讚伊利亞,而伊利亞所學皆為他的叔叔修爾所授,真的論起來,伊利亞只是個『毛』孩子而已。
至少,像這樣簡單塗抹點灰土就能變一張臉的化妝功力,伊利亞少說還得學個十年。
“不用那麼久,大約五年就夠了。”
面對佩拉的調侃,修爾含蓄地笑笑,他的眼睛則一直觀察著周圍形形『色』『色』的人。
最後,他將目光集中在了酒館角落裡一名看上去窮困潦倒的流浪漢身上。
修爾站了起來,用只有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對佩拉說:“等我一會兒。”
然後,佩拉看著他取了兩紮黑啤向那個流浪漢走去,蹲下來與那人說了些什麼,並把酒給了對方。那個流浪漢的神『色』從誠惶誠恐過渡到了驚喜中摻雜著猶豫,佩拉沒有看錯,修爾把那枚空間戒指交給了流浪漢。
那傢伙跟著修爾走了,兩人離開了酒館。
佩拉百無聊賴地坐在吧檯邊默默地從吸管裡吮吸果汁,實際上他們都身無分文,如果修爾無法帶錢回來,他們大概算吃霸王餐。
好在修爾沒有讓人失望,他帶著錢回來了,將三個金幣扣在吧檯櫃上,他又喊了兩份牛排,不過,他又像想起什麼一般,改口喊了四份。
從頭到尾,佩拉都沒有開口問他,反倒是修爾因為做成了買賣心情不錯地跟她解釋:“兩個人吃四人份尚屬正常,吃不飽可以再換一家,多換幾家總能吃飽。”
不能在同一家店吃太多,否則會引起注意,修爾小心慣了,行走在外,不引人注意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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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酒館裡的溫暖與酒香『迷』『惑』了人心,佩拉安靜得給人一種她很柔順的錯覺。
直到他們吃飽喝足,佩拉都沒有再看見那個流浪漢回來。
修爾有的時候很講誠信,他將取得的錢財分給了佩拉一半,還想帶著她去別的地方繼續吃。此時接近凌晨,街上大雪紛飛,只有他們兩個人。
佩拉攔住了他帶自己去吃東西的腳步,問道:“那個人呢?”
本還在說這個地方風土人情的修爾語聲一頓,臉上的笑容微微轉淡。
佩拉慢慢皺起了眉頭。
萊克庇是稀有魔獸,出手本來就容易引人矚目,更何況他們從蒂塔騎士團手中逃出且與晨曦森林接壤的國家只有哈爾巴,光明教會或者帝國的人一定會暗中注意這裡。
如此一來,修爾的選擇是找一個不引人矚目的人代為出售魔獸,然後,殺人滅口。
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暖黃的油燈在風中搖曳。
修爾並不想解釋什麼,他們本就是萍水相逢,但佩拉卻抓住了他的手,在北國依舊滾燙的掌心貼在他蒼白的面板上,修爾不動聲『色』地撥出了一口霧氣,淡藍『色』的眼睛隱藏在白霧之後,模糊不清。
“我們就要分別,不給我臨別禮物嚒?”佩拉淡淡的聲音響起,並沒有想象中的冷漠,“告訴我你做了什麼,我想知道。”
這個場面是怪異的,修爾垂著眉目,看不清神情。從這個女『性』騎士不顧一切地強勢『插』入戰局開始,一切就變得怪異起來,但又那麼理所當然。
臨別禮物……
好吧,臨別禮物。
無傷大雅的臨別禮物。
修爾的聲音像這冰冷清泠的雪,既有飛揚時的溫柔,又有落下時的沉寂。
他說了為什麼選擇那個流浪漢——
“這是個只要冒險就能得到金幣的國家,他寧可龜縮在酒館的角落聞免費的酒香也不願踏入遍地是金的晨曦森林一步,這足以說明他是個懦弱又貪婪的人。”
他說了如何誘『惑』流浪漢為他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