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的結果自然是不必說,樸勝基大獲全勝,但是周清也收獲了一瓶來自樸智孝的傷藥,據說是樸勝基以前用的那種,效果十分明顯。
樸勝基下手的地方都是被衣服遮擋住的,表面上看不出來什麼,蛋皮從周清每次動作間的停頓來看,恐怕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輕松。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樸智孝都乖乖待在家裡待嫁。至於嫁衣,王琪已經說了,不用樸智孝自己動手,他已經讓繡局的人去準備了。
樸智孝的繡工算不得差,但是和宮裡的繡娘比起來自然也是比不上的,因此樸勝基代自家的妹妹向王琪道了謝,兩人又趁著這機會和理由在宮外大肆遊玩了一番。
樸智孝的婚期也定下了,在兩個月後,是有些急了,但是想到樸智孝的年紀也不算小,還有中殿的那位肚子已經七個月大了,這個日期也算不得什麼不好。
除開兩個月後的這個吉日,要再找一個這麼好、這麼恰當的日子,那就得明年中去了,不說周清,就是樸智孝自己都不會樂意的。
轉眼兩個月的時間就過去了,樸府上早已貼上了紅色的雙喜大字,門前的石獅子都繫上了紅綢,下人們想到之後會有的賞錢,一個個都是喜笑顏開。
大婚的這天,王琪和樸勝基同樣偷偷溜出了宮。
王琪手中拿著一把玉骨扇,一身明亮的絳紫色衣袍,端的是風流倜儻,公子無雙。樸勝基穿著一身黑色的暗紋衣物跟在後頭,看起來就和僕從侍衛一般。
“真是熱鬧。”王琪混在人群裡,收斂了氣勢,看起來就像是個普通的富家公子一般。
時辰還早,迎親的轎子還沒來,但是樸府門前已經有不少看熱鬧的人聚集起來,就等著看新郎騎著高頭大馬來接人,說幾句祝福的話指不定還能有喜錢給送了。
除了周圍府的下人,還有不少城西的人也過來湊熱鬧,畢竟今日娶親的可是他們城西私塾的教書先生,周清。要真說來,大家都還有那麼些些的交情,自然也沒人會在這時候去對那些城西的人說什麼混賬話。
“我聽說周先生現在十分得殿下重用,我就說吧,周先生是個有出息的,可惜……”有城西的人在一邊用略帶可惜的語氣跟旁邊的人搭話
“是啊,不知道周先生村子裡的那些人後不後悔。”旁邊的人複合了一句,然後也搖了搖頭,“就算是後悔了,估計也沒用了。”
“是啊,看先生,多風光!”最開始說的那人也不得不感嘆,“就算是那村子的人找來了周先生怕也死不會理會的。”
說起周清,城西的人恐怕是最瞭解的。多年前周清的祖上也是風光無限,可以年輕的一輩沒有人入朝,即使有幾個小的,也都黯然無光,後來便帶上了累積的財富到了城郊建立了一個大莊園。
周清的爺爺是那莊園的繼承人,但是天有不測風雲,周清爺爺死後,周清的父親並沒有經商的天賦,在一次買賣中虧了大錢,那莊子也抵給了人家,只好帶著周清到了一個村子裡,用剩下的銀錢買了土地。
那村子上一任的村長是個好的,可是繼任的那人卻對後來周清不太友善。
餓死的駱駝比馬大,周清的父親可是在村裡買了不少的土地,怎麼能夠不惹人眼紅?所以,周清才在父親死了之後被迫用廉價的價格把家裡的土地都“租”了出去。
說是租,可是這麼多年下來,周清可是一點都沒見過租子的影。聽說,那“租”了田地的人就是現任村長的妻弟。
很快就有一隊人伴隨著喜樂從街頭走來,打頭的那個騎著高頭大馬,不是周清又是誰?
“看不出來周清這麼打扮一番還挺俊朗的。”王琪一隻手背在身後,看著樸勝基用狹促的聲音說道,“就是不知道新娘子今日是不是也這麼漂亮,可惜看不了了。”
樸勝基雖然早就知道有這麼一天,不過想到周清身上那半個多月才消下去的淤青,也不是十分的憤怒。
“他要是敢對智孝不好,哼!”最後的話沒說完,不過早起卻也明白那話中的未盡之意。
周清將來的日子,恐怕是不怎麼輕松的哦。
“肯定是不敢的。”王琪搖了搖扇子,伸手拍兩下樸勝基的肩膀,“周清的人品你還信不過?這可是你自己同意了的,該不會後悔了吧!”
“還是該找個上門的。”樸勝基握住了拳頭在心裡默默地說,“當初不應該拒絕智孝想招贅的想法的。”
有喜婆扶著樸智孝從府裡出來,周清雙目灼灼地盯著,等到人終於走到自己的面前這才伸手接過紅綢。
“新娘子起轎――”喜婆拉長了音大聲喊出了話,喜樂奏鳴,整個隊伍開始移動。這喜婆也一路跟著說吉祥話,一直到周府上都沒有停下來。
等到新郎踢了轎門,把新娘子帶進了府裡,樸勝基和王琪順著人潮就離開了。
他們並沒有進去吃喜宴的打算,看完了熱鬧就直接回王宮裡去了。
因為從宮裡出來的時候並沒有多少人知道,王琪和樸勝基回去的時候也是靜悄悄的。
剛到會慶殿,王琪就被等候多時的黃內侍堵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