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都無知無覺的時候,一場調查悄無聲息展開了。
在葉千梔和宋宴淮兩口子做這個決定的當晚,有個人正在飽受折磨。
這個人就是盧子安。
這一晚對於盧子安來說,十分漫長,漫長到他都以為自己熬不過去,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等到最後一個人離開,整個破廟只留下盧子安一個人的時候,他躺在地上,連抬一下胳膊的力氣都沒了。
他聽著屋外的幾人說的話,臉色鐵青。
一個人說:“這次的事情還真是簡單,既能解決一些需求,又還不需要咱們花銀錢,還能有銀錢拿,這樣的事情,要是每天都有,那該多好啊!”
“每天?大早上的,你做什麼夢呢?”有人搭腔道:“是不是昨晚累著了,導致你胡思亂想?”
“咱們倒不介意多點這樣好事,不過銀錢咱們拿著不燙手,但是身體吃不消啊!”
“對對,要是每一個都跟裡面那個人一樣,我可不樂意接這樣的生意,太埋汰我了。”
幾人在屋外嘻嘻哈哈地說著,眉飛色舞。
破廟裡面,盧子安羞憤欲死!
他一個大男人,被一群男人欺負了,還是以某種不可言說的方式給欺負了,欺負還不算,居然還在外面對他評頭論足,聽著那些話語,盧子安恨不得一頭撞死。
可他沒有尋死的勇氣,他還沒活夠呢,哪裡捨得死?
屋外的人說夠了,估摸著城門開了,這才成群結隊進城乞討。
沒錯,‘欺負’盧子安的一群人是城裡的乞丐。
躺在破廟裡的盧子安,聽著外面走遠的腳步聲,就知道他們離開了,他拖著疲倦的身子坐了起來,撿起了地上差點被撕成了破布條的衣裳,胡亂地套上,蹌踉離開了破廟。
盧子安知道昨晚的一切是宋家人故意安排的,可他卻連報官的勇氣都沒有,不僅不敢去報官,甚至還不能讓人知道這件事。
倒不是他想要替宋家人隱瞞這些事情,而是他害怕官府的人把前因後果給調查清楚,是他先動了邪念,落得這個下場,別人也只會說是他活該!
他是挺活該的,盧子安腳步蹌踉地回了城。
回到客棧,卻沒有見到盧瑩,他也沒在意,以為盧瑩是出門去找他了,畢竟昨晚他可是一夜未歸。
他躺在榻上,閉目養神,可腦子裡卻在想著,接下來該怎麼辦?
還有,那個幫他的人,是為什麼幫他?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幫助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盧子安猜測對方肯定是有所圖。
他是第一次來京城,在這裡既無故友,也沒親人,對方找上門,給他幫忙,自然不會白幫忙,對方要什麼呢?
或者說,他身上有什麼東西是對方看重的?
盧子安人不笨,也就是前幾年日子過得太順遂了,才飄了起來,現在他被現實打回了原地,他脖子上的那個東西倒是轉動了起來。
整個京城,除了宋家,他誰也不認識了,對方找他,幫他這麼多,十有八九是衝著宋家來的。
想到這裡,盧子安倒是有些興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