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會有歇斯底里陷入困境的人想要來找點事。
渾身髒不兮兮的他在充滿低階改造人的下城區很快便被盯上。
一個沒有任何電子元件植入的人在其他改造人眼中簡直不要太顯眼。
每條昏暗的街道里都有一堆衣著破爛,缺胳膊少腿的改造人在生活,這些底層渣滓們有自己的規矩,更有一套毫無人性的交易鏈。
像布魯斯這樣純血肉的人哪怕髒兮兮的,只要沒有任何底城幫派標識,就是他們眼中的肥羊。
昏暗的角落裡,已經有人在盤算打暈布魯斯後偷走他的腰子能賣多少錢。
形色匆匆的布魯斯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許多下城區的野種們盯上。
距離他家還有六個街區,只要走的快些到家還能睡兩三小時。
特意在垃圾桶裡滾了一圈的布魯斯對自己現在的偽裝很滿意,大半夜應該不會有人要攔住一個渾身惡臭滿身汙漬的人。
布魯斯路過牆角時,一根斷了半截的鋼管從後方暗處呼向他的腦袋。
預想肥羊悶聲倒地的景象並未出現。
下手的野種看清抓住鋼管攔住自己的人是誰後立即鬆開了鋼管,畢恭畢敬的撤回昏暗裡。
同一時間,周遭所有盯上布魯斯的底城野種們都收到了幫派的撤離命令。
懂事的野種們立馬明白這肥羊是被底城大人物看上了,紛紛悄悄撤走。
行走在惡臭的街巷裡,布魯斯還在慶幸自己臨機一動的偽裝不錯時腦袋突然就是一蒙。
等緩過來時自己已經倒在地上,視線裡所有東西都發黑且模糊不清。
半晌後腦袋才慢慢傳來劇痛,讓他反應過來,自己被人打了頭。
壞了。
心裡閃過一絲恐懼,顧不得眩暈和疼痛,布魯斯舉起右手,結巴地喊著自己有錢,別殺他,他願意付錢。
奇怪的是,他預想的後續毆打併沒有發生,敲了他一蒙棍後,對方就站在不遠處抽著電子煙望著他。
略微緩過勁來,滿頭是血的布魯斯驚恐地抬起身,看向那個敲他腦袋的人。
一半腦袋在鋼鐵的包裹下反射著金屬冷光,塗裝是猩紅色的電子義眼死死地盯著他,手裡還拿著那根沾了血的鋼管,施暴之人年紀不大,是很年輕的一個男人。
布魯斯沒問任何對方打自己的原因,只是立馬掏出手機給對方示意:
“放過我吧,我是打工的,我沒有錢…”
恐懼,夾雜著淚水與血從他臉上流下。
對方見到布魯斯的膽小模樣,扔掉電子煙,捧腹大笑起來露出一嘴合金鋼牙。
笑夠後,對方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