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兩日,秦王就又請了慶陽長公主來。
知道是登門商議婚期,慶陽長公主答應得十分爽快。
這門婚事本來就是慶陽長公主做的媒人,再次上門,也是有始有終。
宜陽大長公主和盧氏也都被傅淳提醒過了,這天特意在清寧山房等著。
慶陽長公主一進門就笑,“恭喜恭喜,我就等著吃酒了。”
“應該的,”宜陽大長公主也笑著讓慶陽長公主坐下,“到時候專門請你吃謝媒酒。”
盧氏心情複雜,怎麼說好及笄才嫁,這就要商議婚期了?
慶陽長公主看出盧氏捨不得,笑眯眯道,“阿盧你也別捨不得了,秦王這麼好的女婿還不趕快佔著,免得有人豁出麵皮,想要趕在阿玥之前入府,好生個庶長子呢!”
“這話怎麼說?”盧氏一聽就怒了,哪家小娘jian)子ren)這般不要臉,敢跟他們家掌珠搶男人?
慶陽長公主交遊廣闊,為人爽朗和氣,跟各家的夫人們都處得來,長安城貴婦圈子裡有些什麼風吹草動,她都一清二楚,於是低聲道,“前些日子寧遠侯夫人跟我說,想為世子求娶蔣國公家九娘,誰知何家一口就回絕了,後來她才聽說,何家已經推了不少親事。”
“一家有女百家求,何九娘確實出色,也許何家是想仔細挑挑呢。”盧氏嘴上是這麼說,可心裡就不舒坦了,那何九娘是秦王表妹,都及笄了還不議親,難道還想上趕著去當妾?
“呵呵,”慶陽長公主笑而不語。
反倒讓宜陽大長公主急了,“大娘你有話就說,你到底是聽說了什麼?”自家小玥兒還小呢,就算嫁過去,怕也不能圓房,如果何家真把何九娘塞進秦王府,恐怕會是小玥兒勁敵啊。
“姑姑,我也只是聽說何家九娘往新城府上跑得殷勤了些,據說是為貴妃繡了一幅小像,需要時常詢問新城意見。”慶陽長公主不再賣關子,不過說得挺含蓄。
再含蓄,落在宜陽大長公主和盧氏的耳朵裡,那何九娘就是司馬昭之心,婆媳倆都不約而同在心裡啐了句:不要臉!
“呵呵,想不到她這般有心,”宜陽大長公主喝了一口茶平平氣,又問,“那新城是何態度?”
宜陽大長公主明面上問的新城,實際還是想問何貴妃究竟怎麼打算。
盧氏也豎起了耳朵聽,新城的態度就能側面反映何貴妃對這件事的看法了,也許還有秦王……盧氏難免對秦王多心,如果不是他招惹人家小娘子,好好的國公府嫡出小娘子做什麼要去當妾呢?
好在新城公主是堅定站在傅明珠這邊的,她透過慶陽長公主向魏國公府表了態,慶陽長公主就複述新城公主的話道,“新城跟我說,她是煩透了,如果不是看在何九娘是她表妹的份上,定然要趕出去,好歹也是國公府千金,怎麼就跟無賴似的。”
慶陽長公主自己也說,“我看何家是昏了頭,人家這邊根本不願意,還妄想著強按牛頭喝水,秦王再好,難道值得國公府嫡女當妾?”
按她說,何家真要想往秦王身邊放一個何家人,不如等上幾年,待秦王夫妻情淡了,再送個年輕貌美的庶女進去。現在秦王對傅明珠正熱乎著,哪會看別人呢,白白損失一個嫡女。
宜陽大長公主聽了就笑,“你呀,這張嘴就是狹促,罷了。”
知道秦王貴妃態度,宜陽大長公主就放心了,轉而提起今天的正事,“看你捏著那單子挺久了,拿來我看看。”
“哎呀,”慶陽長公主拍著手笑,“看我,竟說這許多廢話,差點耽擱了正事。”
說著將手裡握著的大紅灑金帖遞給宜陽大長公主,先為自己的敬業表功,“這東西我從出門就握著了,就怕弄丟嘍。”再介紹,“這是欽天監挑的日子,從十一月到來年四月都有。”
慶陽長公主說話十分抓人心,聽了慶陽長公主閒扯的一番話,盧氏已經沒那麼排斥女兒早嫁了,這時候聽說最晚只有四月的日子,又著急起來,“四月也太急了,往後呢?”
“四月往後,就再沒有這麼好的幾個日子了!”慶陽長公主哪知道為什麼沒有往後的日子,瞎話張口就來,“這幾個日子可是最好的了,我看二月那個就頂頂好,保管夫妻恩愛和睦,子孫昌盛。”
早嫁晚嫁,左右都是這幾個月,宜陽大長公主決心下得快,轉頭看盧氏,商量道,“既然大娘說二月好,不如就是這個?”
盧氏伸出手指,在紙上點來點去,猶豫不決,二月日子是好可是太快了,最後還是捨不得佔了上風,與宜陽大長公主提議,“不如四月十八這個吧,阿玥三月的生日,到那時候阿玥算虛歲也十四了。”
再長一歲出嫁,確實更好,宜陽大長公主只是可惜二月的好日子,又問慶陽長公主,“四月這個日子比二月怎麼樣?”
慶陽長公主點頭道,“這個日子也很好的,不比二月差多少!”
“好罷,就這個了。”宜陽大長公主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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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辦妥,慶陽長公主推脫了宜陽大長公主和盧氏的挽留,午飯也不吃,趕著給秦王送好訊息去了。
不說秦王是怎麼高興地拜謝慶陽長公主,又連忙進宮與皇帝何貴妃報喜的。魏國公府這邊,在慶陽長公主離開後,好訊息就傳遍了整個魏國公府。
傅明珠也知道了,於是午飯是躲在自己院子裡吃的,都不敢出去露頭,因為大家見了她都要喜氣洋洋道恭喜,弄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香雪齋的侍女們也都為自家小娘子高興,覺得秦王那樣的神仙人物與自家美豔絕倫的小娘子真是太般配了,不知往後有了小小郎君、小小娘子,該如何出色呢。
知道小娘子又害羞了,大家也不去打擾她,挽碧當值,就隔著屏風坐在外間靜悄悄的給傅明珠打一條掛在腰上的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