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小窩裡,朱瞻垶先是聽了老孃的一頓嘮叨,然後又被自家的弟弟們糾纏了一段時間,然後才騰出空來。
老孃的嘮叨那是不可避免的,當初朱瞻垶在三峽口受傷的時候就曾經想過回來之後老孃肯定要嘮叨他好一會兒,因此早就做好了心裡準備。
至於弟弟們的糾纏就很簡單了,畢竟朱瞻垶這次可以說是獨立的指揮了一場戰爭,而且還是一場可以稱得上是滅國的戰爭。
皇室子孫中多多少少的都會有一些紈絝子弟,但不可否認的是這些紈絝子弟中鮮少有人是天生就這樣的,大部分的皇室子弟在年幼的時候還是有一顆上進心的,只是在長大了,認清了局勢之後才變得紈絝的。
朱瞻基不用多說,朱瞻墉和朱瞻墡兩人一個十一歲一個十歲,兩人都是正對這種事情好奇的時候,再加上立功的又是自己的大哥,他們倆怎麼會不感興趣?
在老老實實的聽了老孃一頓教訓,又擺脫了弟弟們的糾纏之後,朱瞻垶立馬就回到了自己的小院,然後……
睡了一天一夜!
獨自指揮一場滅國戰爭這事兒聽起來挺風光的,但朱瞻垶也是承擔了很大的壓力的,雖然他有撤退的空間,但那份常人所沒有的責任感卻讓他不能輕易撤退。
除此之外,哪怕是在戰爭結束、大軍班師回朝的路上朱瞻垶也沒有放鬆過。
那時候他只是猜測本雅失裡去了帖木兒帝國,根本就不能確認,再加上脫歡和也先並沒有被大明所俘,雖然不大可能有人埋伏十幾萬大軍,但他之前在三峽口也是這麼認為的。
陰溝裡翻船這種事情經歷一次就夠了,朱瞻垶不想經歷兩次,而且還是在極短時間之內的兩次。
最開始的時候不管是太子太子妃還是老爺子都有些擔心,甚至還叫來了太醫給朱瞻垶診斷,生怕是在草原上留下了什麼傷或者是中了什麼毒。
不過後來在太醫的診斷和朱瞻垶的解釋之下,三個長輩也終於是放棄了,給了朱瞻垶獨立的空間。
朱瞻垶這才能舒舒服服的睡上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並不是他的極限,在草原上的他緊繃的時間太長了,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緩過來的,但他確實是不能再睡下去了。
一是因為一次性睡太久了對身體並沒有好處反而有壞處,二也是因為還有事情在等著朱瞻垶去做。
別忘了,朱瞻垶將馬哈木的首級和太平、禿孛羅二人帶回來是為了獻俘太廟的。
獻俘太廟這種事情雖然老爺子才是主角,但朱瞻垶也是,因為他是這場勝利的締造者,另外他是皇太孫,是儲君,在這種場合是必然要在的。
獻俘太廟這種事情對於朱瞻垶來說已經不新鮮了,因為兩年前就已經進行過一次了,他要做的就是穿著冕服等著就行了。
不過這次有些許不太一樣:朱瞻垶作為皇太孫,也作為此次大勝的締造者,他要送陣亡將士的骨灰入忠烈祠。
看著老爺子進完了香後走到了自己面前,朱瞻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大步向前。
“送!大明英烈入祠!”
仍舊帶著些許稚嫩的聲音在這種場合聽起來多多少少有些格格不入,但實際上並沒有任何人會這麼覺得,所有人都是神情肅穆地看著錦衣衛捧著一罐又一罐的英烈骨灰,緩緩地送入英烈祠。
文臣的臉上滿是羨慕,英烈祠自建成之後已經是迎來了第二批英烈了,但忠魂祠之內還是空的。
武將的臉上則滿是狂熱。
忠烈祠對於武將來說就是一顆定心丸,現在眼睜睜的看著同袍們被送入英烈祠,接受大明香火供奉,他們心中豈是一個羨慕就能說得清的?
“太平本是英雄定,不見英雄享太平。”
朱瞻垶伸手接過小糊塗點好的香,一臉鄭重地來到了忠烈祠的香爐前。.caso.
“諸位為了大明和天下百姓拋頭顱,灑熱血,現如今入祠接受供奉,享萬世香火!”
萬世香火,這句話說出來多多少少有些自大的嫌疑,但現如今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任何一個人懷疑,也不敢懷疑。
就面前這兩座小祠堂,毫不誇張地說它們鎮住了大明的國運,只要大明後續別出現太過昏庸的君主,那想要延續下去基本上是沒問題的。
一般來說,對於一個家族、一個皇室甚至是一個王朝來說,頂多有人敢說三代之內無憂,不會再給出更高的評價。
但現在,就憑著面前的兩座小祠堂和大明現如今的盛況,所有人都覺得這三代無憂的評價最少得翻上一番。
就朱瞻垶目前所表露出來的做派和風格,雖然不排除虎父犬子的情況出現,但大部分人都不這麼認為。
“太平本是英雄定,不見英雄享太平,這句話說的不錯。”
給忠烈祠進香結束之後,今日的太廟獻俘也算是結束了,在回宮的路上,朱棣看著大孫子的是一臉的滿意。
“這句話能帶來的不比忠烈祠的意義小,今天垶兒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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