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氣氛正好,好得姬朝歌恨不能永遠這樣沉淪下去。懷中的人兒如同水做的一般徹底癱軟,姬朝歌輕笑一聲,稍一用力便將她打橫抱起,抬腳便朝溫暖的床鋪走去。
“別!”趙歆月俏臉通紅,小手緊緊的抓住他的衣襟,盈盈欲泣的水眸含羞帶怯的將他望著。
姬朝歌喉嚨一緊,暗歎一聲冤孽,低頭便以吻封唇,他終於有些明白她當初說的那句話,秀色可餐確實能讓人多吃幾碗飯。
身上驟然一涼,趙歆月立刻瞪圓了眼睛,不等他的手扯開腰帶,急忙抓住他的手。“不能。”
“理由!”細軟的小手抓住他的手,姬朝歌眸中堆滿五月春情,微微撐起上身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趙歆月什麼時候被人這麼看過,當即臉紅得能滴出血,小聲道:“我……我不……方便。”
“為什麼不方便?”姬朝歌愣怔,像個虔誠的學生,認真的望著她,執拗的要一個答案。
還能為什麼?趙歆月又羞又惱,抓過他的大手吭哧就是一口,悶聲悶氣道:“就算你想要,也得等我……等我葵水走了。”說到最後聲音幾若蚊咬,但落在旁人耳中卻若雷鳴。
葵水?姬朝歌便是再不通曉男女之事,聽到這話也是玉面一熱,鬱悶的收回手,替她將揉亂的衣服整理好,再扯過毯子將她裹了一個嚴實。而他自己,則起身快步朝隔間走去。
“你去哪兒?”見他二話不說轉身就走,趙歆月急忙坐起身問道。
“洗澡!”姬朝歌頭也不回道。
“不是剛洗過嗎?”趙歆月先是一愣,旋即明白過來,抱著枕頭咯咯咯的笑了許久。
那一晚姬朝歌留宿鳳舞宮,外人都只當兩人已經圓房,也只有兩人自己知道,他們只是單純的蓋被純聊天,其他的什麼也沒做。
雖然未能圓房,但姬朝歌的心情卻好了起來。即便知道她的心裡還有旁人,他也沒了之前的不安與抗拒,相反他反而慶幸最終能擁她入懷的人是自己。
三日後,秦陽使者正式拜訪王府,一早姬朝歌便派人送來了南陽王妃的華服與頭面。
趙歆月仔細想了想,最後還是穿著最愛的那件繡滿瑤池牡丹的鳳袍,梳著高高的朝鳳髻,一身富麗堂皇的走了出來。
大門開啟,姬朝歌下意識回頭,見她這副裝扮微微愣愕。抬眸看了一眼放在一邊的王妃服飾,眉心一陣歡快的跳躍,“不喜歡我送的衣服?”
“不是,你送什麼我都喜歡。”趙歆月自然的挽住他的胳膊,踩著秋風涼意與他並肩朝前走。“我想以長公主的身份與你並肩而立,而不是隻能安於後院的王妃。”
姬朝歌聽得一愣,仔細咀嚼她的話,體會她話中的意思,心一暖笑意爬上嘴角。“你是我的妻,理應站在我的身後。”
“不,相比於站在你的身後受你庇護,我更願意站在你的身旁,與你共擔風雨。”趙歆月搖頭,認真的與他對視。
她不是養在溫室的嬌花,縱是他希望自己躲在他的庇護下嬌豔欲滴,她也一樣會長成參天大樹,與他一同面對風雨。
“你啊。”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姬朝歌捏緊她的小手,裹在掌心細細摩挲。他還真是撿到了寶,本未對這御賜的婚姻多上心,如今看來他真的賺大了。
秦陽使者被安排在主廳喝茶,端著茶盞秦風雅抬頭環顧四周,卻是沒見到姬朝歌。
“南陽王府好大的規矩,我等不遠千里而來結盟,王府就是這樣待客的?”等了半天也沒見著主人家,秦風雅似笑非笑的哼道。
此言一出,作陪的軍師立刻變了臉色,對身後人低估了兩句,讓人去後院催一催。
“請秦陽郡主稍等片刻,王爺去接王妃了,應該已在來的路上。”軍師笑盈盈的看著秦風雅,不卑不亢道。
他不說還好,一說立刻讓秦風雅想起當初遊湖遭到的侮辱,當即氣得砸了手邊的茶盞。“等?你當本郡主是什麼身份,竟敢讓本郡主等!普天之下,就沒人配讓本郡主等的。”
“是嗎?”趙歆月腳尚未踏進門檻,一個茶盞就在腳邊炸開,碎片飛得到處都是,茶水更是濺溼了她的裙襬。“連本宮也配不上?!”
本宮?秦風雅立刻抬頭,對上那張無數次在夢靨中出現的臉,心晃悠悠的便沉到了谷底。
見她不吭聲,趙歆月卻不打算輕易放過她,冷笑著譏諷:“秦陽王好家教,郡主見著本宮竟是連禮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