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裡,夜裡的氣溫驟降。
花昀靜靜地趴在地上,地面很涼。身體裡是火燒般的疼痛,而又受著寒風。
她現在不過是小孩子脆弱的身體,很快便受不住了,意識逐漸模糊,慢慢閉上了眼睛,呼吸也越來越弱。
屋內躺著血流成河的女人,屋外躺著生死未卜的小孩。
罪魁禍首卻是睡得香甜。
直到後半夜,溫度越來越低了,花昀的身體已經慢慢失去了溫熱,也許是身體太過痛苦,她整張小臉都忍不住揪在一起,看起來痛苦難忍。
系統恨不得要衝出精神海了,它的資料檢測到花昀現在的生命特徵越來越低,雖然知道宿主這次應該是挺過來了。
但它還是沒法就這樣無動於衷看著。
它的宿主不過才剛學會說話思考的小孩子,還沒來得及真正享受家人的疼愛,就這樣被人帶到了這樣一個可怕的地方,甚至現在還生死難料。
系統心中的心疼之意超越了其他,它調動了自己所有的力量,瘋狂掙脫著世界的禁錮。
但它的能力還是太過弱小,跟世界比起來,根本就是不自量力。
它所有的能力就像石頭投入了大海,僅僅濺起一點水花就消失不見。
它還是太弱了!
系統恨自己的不爭氣,咬了咬牙,只能繼續看著。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花昀的臉色越來越不好,正當系統已經絕望的時候,一個小小的身影突然出現在院子裡。
這個村子顯然是不怕盜賊
的,每家每戶院子夜晚都是不鎖門的,小男孩四下看了一眼,確認院子裡沒有劉大牛的影子,便飛快的跑進院子,來到花昀身邊。
“你快醒醒……”
男孩看起來不過五六歲的模樣,臉上看起來還算是乾淨,他還不知道花昀發生了什麼,見她閉著眼睛,便下意識去喚她。
他從第一眼就很喜歡這個小孩,本來想趁著夜晚家裡人不在偷偷找她玩的,但他剛到門口就聽見男人罵罵咧咧的叫罵聲,和女人悽慘的哀嚎。
他知道這個劉大牛喝起酒來誰都打,村裡的孩子都碰見他走路都繞著走。
所以他也收起了來玩樂的心思,趕緊跑回了家。
但他躺在床上一直都睡不著覺,心裡一直念著花昀,有點害怕她也被男人暴打。
糾結了半宿,他還是決定偷偷溜出來,來看看她到底怎麼樣。
長得這麼好看,萬一被打死了也太可惜了。
果然,他喚了半天,花昀就是不醒,緊緊閉著眼睛。
若不是他剛才偷偷探了一下她的鼻息,他都以為這人已經死了。
莊暖玉對村裡打人這種事是見怪不怪了,他的娘也經常被爹爹打,他有時候會心疼她,但是他不敢還手,甚至也不敢說一句話。
只能偷偷地夜裡給她送去一點傷藥,希望她能好受一點。
所以對於照顧人他還是有點經驗的,他慢慢把人扶起來,進了屋子。
剛才沒注意,這會近距離他清楚的看見了一地的鮮血,
和已經看不出人形的女人。
忍住心中的害怕,莊暖玉把人扶到了鋪有乾草的地方,又扯過旁邊一小節破舊的棉被,蓋在她的身上,希望能給她帶去點溫暖。
做動作的時候,他時不時便往屋裡那張緊閉的門看一看,生怕劉大牛會隨時出來發現他。
雖然他父親在村裡的位置還算是高,但父親說了,他們就怕這種什麼都不怕的,發起瘋來,什麼都遭不住。
門的音效果不太好,在這寂靜的夜裡,莊暖玉聽見了從門裡傳過來的呼嚕聲,確定男人短時間裡不會出來,他稍微鬆了口氣。
小男孩掏著自己胸前的口袋,扒拉了半天,最後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個腰包。
那是他偷偷給母親備的,村裡的神醫說包治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