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比自己粗不了多少的手臂總是抱著他,“傲兒乖,娘親很快就會帶吃的回來了,你先睡,乖乖睡。”
就只記著這句話。
蕭傲一直印在腦子裡的,關於蕭崇的唯一記憶就只有這麼句話。
“傲兒乖,乖乖睡。”
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對自己說這句話的人不見了。
那之後,他的童年只有不斷流淚的母親的臉。
但蕭傲還是感覺不到寒冷,那雙抱著自己的手原來變成了炭盆裡燒的火熱的木炭了,好像更暖和了呢。
他還不如蕭崇,他連蕭寒天的影子都沒見過。
盡管不知道這個人對這個家到底有什麼好處,但是蕭傲還是對著狄洪立下誓言,定要為父親報仇。
他還記得他接著母親到長嶺的時候,母親流了一晚淚。
她說她最不想就是蕭崇和蕭傲走上蕭寒天的老路。
但是娘親,我可能做不到了。
“那與其在我哥哥身上費力,為什麼不擁戴我呢?”蕭傲笑得陽光,眼裡卻帶了些不一樣的東西,他認真地看著成淵,“我也姓蕭。”
成淵一愣,低下頭,“嫡長才是……”
“立賢也自有之。”
……
蕭傲走出成淵的營帳,神情有些恍惚,薛睿正跑過來,氣喘籲籲,“可找著你了,將軍還怕你喝多了呢。”
“怎麼可能,”蕭傲笑,“我哥找我有什麼事嗎?”
“能有什麼事,他就是擔心你唄。”
蕭傲彎起眼睛,“我這麼大人有什麼可擔心的啊。”
“他是你哥啊,當然擔心。”
蕭傲抿起嘴,沒再搭話,薛睿說什麼也就只笑笑而已。
等回了自己的營帳,薛睿就又別處尋酒了。
蕭傲看著已經生好火的炭盆,猜想應該是蕭崇早就讓人做好的,他的眼眶被火焰灼得發燙。
是了,他總要還給他一個不會寒冷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