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邱一醒來整個人還是暈暈乎乎的, 手往一邊摸了摸, 肉, 暖的,他向著熱源蹭了蹭,很舒服。
他又眯了會眼, 整個手臂都搭了上去,滿足微笑。
宿醉可不好受,但是身旁有個伺候的實在體貼,梁邱心裡琢磨著, 剛笑了一半, 臉突然僵了。
昨天蕭崇和常勤一同回來, 蕭崇在樓下和葉瀾不知道怎麼纏綿, 而自己和常勤坐在樓上共飲。
他的手不老實地在一邊的身體上, 摸了摸, 揉了揉, 對,剛剛沒察覺, 現在想想這手感太不對勁了。
硬梆梆的。
梁肆也不可能有這麼寬的肩膀啊……
“你摸夠了沒?”常勤平躺著,頭還發暈,眼睛向下不斷瞟,臉比外邊的雪還冷。
梁邱嚥了兩下口水,嘿嘿一笑,又捏了兩下常勤的手臂,“這軍營就是鍛煉人, 常兄這身材越來越結實了啊。”
他用手撐著身子坐起來,身上還蓋著個厚毯子,一旁的火爐還燒著,想必是有人定著時給更換的。
梁邱晃晃腦袋,“好久沒喝得這麼痛快了。”
常勤隨後起身,用掌根敲敲太陽xue,眯著眼睛坐起來,“幾時了?”
“嗯,”梁邱迷濛著眼,往窗邊爬了幾步,“天反正大亮了。”
他嗓子幹啞,還是喊了一聲,“有人伺候嗎?”
梁肆默默拉開門,有侍女即刻把正溫的梨湯端了進來。
“你一直都在外面?”梁邱只要說句話,就覺得腦後被雷劈過似的疼。
“嗯。”
“那你為什麼不把我們分開?”
“少爺你抱著常少爺不撒手,還……” 梁肆恰到好處地停了話頭,看到常勤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梁邱之後便低下頭,緊緊抿著雙唇,不讓自己笑出來。
梁邱連忙搖手,“酒後做的事情我不清楚的!”
常勤恨恨地從侍女手裡接過梨湯,瞪了梁邱一眼,又問梁肆,“蕭崇呢?”
“和葉家少爺睡在隔壁一間。”
“誒!?”梁邱這看熱鬧的毛病是不能改,一手端著自己的梨湯,一手掙紮起身,連爬帶滾,踢起鞋子去拉隔壁的門。
門一開啟,就看見葉瀾衣著齊整,穩穩當當跪坐在小桌前,給蕭崇指自己新喜歡的點心,他看到梁邱那狼狽樣,十分嫌棄,“昨天被常勤霍霍了?”
“就算是真怎麼了,不也得我在上?”
梁邱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回頭,他也不敢。
他神色自如地走到葉瀾邊上,坐下來,才緩緩轉了下腦袋,對著門口,虛假微笑,“常兄,你也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