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梁邱冷靜下來, “你是接下來打算跟我說正事了嗎?”
葉瀾一愣, 抿了抿嘴唇,“既然蕭崇都醒了,一切就都等他告訴你們吧, 我……” 他呼了口氣,“我答應過他的。”
“那就是我還要聽你們的情史,”梁邱長嘆了口氣,“剛才講到哪來著?”
“你這個人!”
葉瀾氣憤, “我換個人講!”
“趁早, ”梁邱看葉瀾起身, 對梁肆做了個手勢, “關門。”
梁肆等葉瀾走出去, 把門一合, 看向梁邱。
梁邱的表情同之前判如兩人, 一下子墜入了冰窖似的,“為什麼之前一點都沒有懷疑過蕭崇的身份?”
梁肆不語。
“眼皮底下出了個大人物, 竟然到現在才知道,”梁邱其實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主要是因為後怕,如果蕭崇的目的不單純,可能葉瀾已經……
“其實,”梁肆突然開口,他看著梁邱,“我曾懷疑過, 他的功夫是哪裡學的。”
梁邱眼神一亮,“對啊,沒聽說過葉瀾家請過什麼武師,蕭崇就好像自然而然的會了功夫似的。”
梁邱又想,“當時葉瀾說蕭崇是武俠小說看多了,對著上面的圖案就練出來了,那時是真的沒多想,這種理由!”
梁邱越想越氣,“他為什麼騙我們這麼久?”
梁肆等梁邱不說了,又道,“他的武功路數,是中原人的功夫。”
“中原人?”
姓蕭,中原人,背後有這樣龐大的勢力。
以梁邱的心計,他不需思慮太多就能想到這些,他抖著嘴唇,道,“蕭寒天?”
這個名字曾經是北境人的噩夢。
梁邱記得小時候他娘親還在世的時候,還與他講過,當年蕭寒天在邊境時把北境各城軍官的人頭懸掛在城門口用來宣戰的事情。
那些軍官的家屬就都跪在城門口,哭聲震撼天地,但蕭寒天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直到入冬,都沒有把那些人頭放下來,最後只剩煞白的頭骨高懸在上面。
如果是蕭寒天的後人,梁邱這便明白蕭崇隱姓埋名,不曾透露自己身份的原因了。
但聽葉瀾的口氣,怕他也是前不久才知道這些事的吧,而且接受的還挺順利?
梁邱心裡暗暗納悶,那蕭傲是蕭崇的弟弟,他們似乎是近期相認,也就是說蕭崇之前並不知道他父親的舊部建立了這麼個組織。
他雖然一直在資助這個奴隸反抗組織,也早知道背後的舵手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但偏偏沒有聯絡到蕭寒天身上,明明這兩個人都姓蕭,可當時怎麼也沒往這上面想。
他只是以為蕭崇和蕭傲只是那領袖的孩子,才會被這般推崇。
畢竟蕭家當年滿門抄斬,那心計深沉的小皇帝應該也不像會留下活口的人。
當時他還自以為是的跟蕭崇講那麼多……
歪打正著了。
梁邱嘆了口氣,又繼續推敲,
所以一開始,蕭崇就是打算真真正正地改換身份,做一個葉瀾的小廝而已。
想到這,梁邱整個人都放鬆了。
如果只是這樣,他就不至於要對蕭崇産生惡意了。
梁肆站在一邊,細細觀察著梁邱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