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看他還挺配合,便拿出藥粉,把梁邱的頭稍微往一邊偏一偏,“我先給你敷點外傷藥。”
梁邱深深吸口氣,藥粉撒在傷處還是使他痛得牙都打顫。
梁肆經常受這樣的傷,他每次也都會痛成這樣嗎?
“我看那人身手很利落,為什麼偏了一點,正好躲過致命處?”蕭崇問。
梁邱沒好氣地看他,“他沖進來的時候,梁肆推了他一下,正好常勤來我屋裡找賀輝,有他在,對方就沒繼續,直接跳窗逃了。”
“怪不得,”葉瀾走進屋裡,“我看梁肆那大喘氣的樣子,感覺用盡了力氣似的。”
梁邱朝葉瀾揚了揚下巴,“他沒事吧?”
“等你這邊完事了,就把大夫招過去,”葉瀾嘆了口氣,“這地方也太小了,能出診的就您這麼一位。”
大夫搖搖頭,“平時我一個人是夠用的,誰知道這次來了都是急活啊。”
葉瀾有點不好意思,“診金不是問題。”
“誰說大夫救人只是為了那幾個錢啊,”大夫幫梁邱包紮好,“行了,我接著去看那位小哥,恢複得挺快啊,不僅醒了,還有力氣推人。”
葉瀾對他作揖,讓開路。
蕭崇看葉瀾,“我要不要一起跟著?”
“不用了,老師和表哥都在那,還有你弟弟,人手很夠,”葉瀾說到這挑挑眉毛,“我這邊就不同了,我得找個人幫著我刑訊逼供。”
那我可以,蕭崇兩隻手握在一起,骨節掰扯出嘎啦嘎啦的聲音。
梁邱警惕地看了這倆人一眼,手微微抬起,“我招。”
“為什麼這人就針對你,”葉瀾看著梁邱,“你又做什麼缺德事了?”
“缺德的事情我可沒怎麼做過,”梁邱嘆了口氣,“能讓人恨到想殺了我的事情,我也就做了一樣。”
“嗯?”
“我用錢財資助過在羅北城鬧事的奴隸。”
葉瀾眼睛睜大,看向蕭崇,這還遇上金主了?
“怪不得,”葉瀾突然回想到之前他哥哥回城那天的事,“你那天的表現那麼鎮定,就算見識過挺多殘忍的事情,你也不至於毫無觸動啊,只可能是你就是那事的謀劃人之一了。”
“別別,”梁邱瞟他一眼,“帽子別給扣那麼大,那天那件事,我也就僅知道一點而已,我也沒猜到會是死諫。”
“而且,”梁邱繼續說,“說是資助,但我也只是參與了一小部分,根本沒有打進他們的核心裡面,”他嘴角抽動了下,“我怎麼也要顧及著我爹的地位。”
“那既然沒參與到核心事件裡,你又怎麼會被人盯上,”葉瀾看著梁邱肩膀上這一道傷,“而且你這個專業程度明顯要比刺殺表哥的強得多,一看就貴。”
“我怎麼知道。興許是我這種越在外部的越容易被人出賣吧。”梁邱說到這忽然抬眼看葉瀾,“你說,暖香閣那個事是不是也?”
“陳老頭暗中資助想叛亂的奴隸?!”葉瀾呲著牙,“這也太可怕了吧,”他主要實在沒辦法把那個長相猥瑣的小老頭和那些捨生取義的奴隸們放到一起。
“也有可能啊。”
葉瀾從沒想過原來他們跟權力的中心攪得這麼近,接連的事情讓他有點慌亂,他手不自覺地後擺,這是一個訊號。
蕭崇的手握成拳,最後還是伸了出去,“沒事,會有辦法的。”
葉瀾抬眼看蕭崇,神色裡的慌張漸漸斂去,“我們得把所有的事情都捋清楚才行。”
蕭崇沖他點頭。
“這還有個活人呢好嗎?”梁邱不滿地開口。
“你剛才給梁肆喂藥的時候,我們可是迴避了。”葉瀾對梁邱就毫不客氣了。
梁邱聽了這話更氣,“我怎麼迴避,”他指著自己的傷口,“我鑽到牆裡嗎?”
“懶得理你。”葉瀾對他呲牙。
蕭崇低眼,看著葉瀾並沒有撒開自己的手,覺得心裡甜滋滋的,他剛才也沒嘗過那蜜餞啊。
作者有話要說:一百回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