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的是很貪婪的動物。
即使能和葉瀾同床共枕,即使與他的呼吸只隔著面板的距離,還是不夠近,還是不夠。
不久之後,蕭崇就開始怨惱起自己了,這些曾經令他不滿足的情節,之後甚至變成了奢望,變成了夢裡才能觸碰到的幻想。
但他現下還不知道,於是得寸進尺地向葉瀾靠近了一點,手背裝作不經意似的貼在葉瀾的小臂上。
梁邱從屋裡走出來,身後的梁肆就像隱形了似的,消失在了身後。
他徑直走向治安官和葉滄所處的房間,“打擾了。”
有官兵為他通報了一聲,便為他開了門。
屋裡坐著的人都站了起來,葉滄站在中間為兩邊介紹,“這是我當年在城防營的好友,許英;這是暖香閣的老闆也是我弟弟的朋友,梁邱。”
梁邱和許英互相作揖,各道一聲,“久仰。”
這些禮儀都是從中原傳進來的,羅北城經濟發達,和中原也算交往密切,潛移默化地一直在被影響。
葉滄因為當過兵的原因,和這些平民出身的長官交往都很密切,他本人毫無出身概念,只要信得過的人,他都願意結交,這也是他的好友遍佈天下的原因。
許英講了兩句他和葉滄認識的經過,眾人就從寒暄中過渡到案情之上,梁邱先道,“我並不是不想配合辦案,您也知道,這暖香閣是封不了幾天的,這裡面並不全然只有平民,囂張跋扈的貴族多得是,所以想排查兇手,只有清晨那一會。”
“我有這方面的考量,”許英點頭,“所以我只打算記下每人的姓名和樣貌,以及一些簡要的證詞,其餘等回到治安衙門再行推敲。”
“你就不怕兇手會趁著機會逃跑?”
“封了暖香閣,但是封了羅北城還是可能的。”葉滄道。
“還可以這樣?”
“因為你和葉瀾這個時候都不出城,所以並不知道吧,”葉滄為他解釋,“春夏換季的時候正是征討稅收的時候,為了避免有人逃稅,城門都會封禁三到五天。”
梁邱是貴族,上繳稅收這類事情都是交給家裡的賬房先生的,他們親自過問的時候少,所以自然不知道。
“我可以請城主提前徵稅,這樣就能給你爭取到起碼五天的時間辦案了。”葉滄對著許英道。
許英立刻抱拳,“謝謝老友了。”
“這是哪的話。”
梁邱看看他倆,心裡也開始打起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