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嘆了口氣,面露愁容:“原本好好的,也不知中了什麼邪祟,竟一日不如一日,還說些瘋話。
已不認人,見人就咬,請了數位大夫去看診,結果都說人已瘋了,無力迴天。
妾身不死心,又找了無量山的道長看看,結果也說他陽壽已盡,活不過幾日了。
想不到他兒時那麼聰穎,竟會得了怪病,落得如此下場,妾身心痛啊!”
說完,像是難過到極點,拿出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淚水。
鳳丞相拍了拍她的手:“如茵,你對他已仁至義盡,就是生母能做的也不過如此,不必愧疚。”
柳氏又繼續說道:“前幾日,二公子和朋友去了江南,也不知何時回來,他本就對學業沒有興趣,出去求學無所成,倒是學會了一些不入流的東西。
整日流連於花叢,吃喝嫖賭。
上個月,怡紅院和賭場的管家拿著欠條還來要債。
妾身也說過他幾次,可畢竟不是生母,說多了,又恐他接受不了。
妾身真怕把嫁妝交到他的手上,用不了幾日,都被他給敗光了。”
鳳丞相氣得臉色鐵青,拳頭狠狠砸在桌子上,“我鳳震南是做了什麼孽,才生出這麼一個混賬的兒子。
這個家萬萬不能交到他的手上,明軒怎麼樣了?”
二姨娘的態度緩和了很多:“明軒從小是庶子,知道自己只有努力才能搏得功名。
兩個師父把知識全都傳授給他,還說,他最好能成皇子的伴讀,不然這麼個天才,可惜了。”
“如茵,還是你教子有方。
雪兒深得三王爺的心,正妃已有人選,當個側妃也是綽綽有餘。”
他沉思片刻:“江氏的嫁妝就全給雪兒吧,嫁進辰王府,嫁妝少了,難免其他女眷看不起。”
“相爺說的極是,那妾身就代雪兒謝過相爺。相爺,妾身有個不情之請。”
“但說無妨!”
“嫡庶有別,雪兒畢竟是庶出,明軒也是頂著庶子的帽子抬不起頭來。
如今相府中的嫡子又拿不出手,能否將她們過繼到江夫人的名下,成為嫡出。”
鳳丞相眼眸深邃幽暗,思量再三,終於開口:“不必,江氏已離世十幾年了。
你一直兢兢業業管理著相府,本相也都看在眼中。
一個月後,是你的生辰,本相就抬你為平妻,你的兒女就成了嫡出。”
柳如茵眉眼含笑,福了福身:“多謝相爺!”
這句話,她盼了十幾年,終於要如願以償。
柳氏又問道:“相爺,大小姐的棺材安葬在何處?”
原本怒意漸消的鳳丞相,眉眼中又出現殺意:“一個廢物,丟去亂葬崗。”
“妾身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