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知過了多久,我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散射著陽光的藍色天窗,我這是在哪?
轉過頭,我看到了天窗之下的天花板和不遠處垂下的麥克風,我認出這裡是卡弗的辦公室,昨晚偷對講機的時候我從上面往下看過這裡,可是,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我不是在禁閉室嗎?肯尼!肯尼他們怎麼樣了?!
惦記著肯尼的安危,我一下坐了起來,用手摸了摸還在隱隱作痛的後腦勺,我的鼻腔裡突然鑽進一股肉香……
我揉了揉眼睛,發現在我面前,卡弗的辦公桌上正放著一份熱氣騰騰的牛排,我有些如夢似幻,我,我怎麼會在這裡,這裡怎麼會有牛排?是誰給我的?是切特做的嗎?
我只感覺腦袋裡混亂不堪,用手揉了揉太陽穴,我這才發現我的衣服竟然也換了,從之前邦妮給我的那個輕便淡藍色夾襖變成了一件橘色的兜帽長袖衫,之前又髒又舊的藍色牛仔褲也變成了黑色的運動褲,我被嚇了一跳,我昏倒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我之前的衣服呢?難道有人對我做了什麼嗎?
“你醒了?”冷不丁一個聲音響起,嚇了我一跳,轉過頭,我發現卡弗正坐在我背後的牆邊饒有興趣地看著我。
“這是怎麼回事?”我從躺椅上跳了下來,“我的衣服呢?發生什麼事了?肯尼他怎麼樣了?”
“你的問題是不是有些太多了。”卡弗站起身。“吃吧,牛排是我吩咐他們送來的,這是你應得的,至於衣服嘛……”卡弗笑了一聲走到玻璃窗前看著倉庫內忙碌的眾人。“你之前的衣服是邦妮給你的吧,太土氣了,我讓塔維亞給你換了一身新的。”
“真的嗎?”我摸了摸袖子,這件長袖衫還是加絨的,材質不錯,穿著它我也不感覺到冷,但想到這件衣服或許屬於別人,我有些不安。“這衣服之前是誰的?”
“聽著,克萊蒙特。”聽到我懷疑的語氣,卡弗嚴肅起來,他伸出一根手指指著自己的胸口。“這裡最忌諱的就是謊言,或許我應該讓你見見上一個滿嘴謊言的可憐蟲現在的模樣!”
“好吧……肯尼他,他怎麼樣了?”比起面前香噴噴的牛排,現在我更擔心肯尼的安危。
“牛排和衣服都是你應得的,不要管那麼多。”卡弗轉過身看向我,兩眼微眯。“現在,拿起餐刀吃,照我說的做。”
“……”望著卡弗帶著殺意的眼神,我吞了口口水,拿起了刀叉。
“這才對嘛…”卡弗笑了笑,之前冰冷的眼神也緩緩變得柔和。“吃吧!”說完他再次轉過身朝向了窗戶。“你是一個很有膽識和想法的小孩,說實話,我很欣賞你。”
看著這個就這麼把後背展露給我的殘暴人渣,我將手裡的餐刀捏的死死的,想起慘死的阿爾文和沃爾特,還有薩姆和雷吉……我真想現在就用這把餐刀刺穿他的脖頸!
死死盯著他的背影,我終究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先不說我能不能夠得到他的後頸,就憑手裡這把鈍刀子,我恐怕都沒法刺破他的衣服……
看我慢條斯理地吃起了牛排,卡弗轉過了身,走到桌子對面坐了下來,“我為上午特洛伊對你的所作所為道歉,他處理事情的方式一直是這麼粗暴。”
看著卡弗這虛假的樣子,我停下了咀嚼,“你是一個兇手,一個暴君!”
“哈哈哈,”聽了我的話,卡弗竟然哈哈大笑起來,他甚至拍了拍手。“我喜歡這個稱呼,克萊蒙特,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你要知道,在這亂世,只有暴君才能好好地活下去!”
我不再理會卡弗,專心吃起了盤中的牛排,自從在克里斯塔那裡吃完最後一個牛肉罐頭,我就再也沒吃過這麼香的牛肉了,說起來,克里斯塔她到底去哪了…是找到了新的團隊…還是已經……我不敢多想,只在心中默默祈禱她的平安。
“能和我說說你的過去嗎?”卡弗看我吃的差不多了,他用手託著下巴,“我很好奇你是如何一點點成長至今的……”
放下了刀叉,卡弗的話像是一枚石子,投進了我的腦海,過往的記憶點起陣陣漣漪,雖然有些猶豫,但我還是將我之前的經歷講了出來。“那要從一個清晨說起……”
一個懵懂的小女孩,遇到了一個願意用自己生命守護她的人,在明知她的父母已經遇害的情況下,他仍願意帶著她一路艱難險阻踏上尋親之路,一路走來,有些夥伴離開了,有些夥伴死去了,只有他依舊在她身邊,幫她剪短頭髮,教她用槍,千辛萬苦到了地方她才發現他隱瞞了自己父母的死訊,意氣用事之下她卻害他被咬了,看著他越來越虛弱時的樣子,她才發現她已經離不開這個像她父親一樣的人了,最終,在那個珠寶店,看著奄奄一息的他向自己提出了最後的請求,她眼含熱淚,親手送走了這個像她父親一樣的人……
“不錯不錯。”我隱去了和卡莉有關的事情,簡略地說完自己的經歷,卡弗眉頭一挑,“和我想的一樣,你身邊肯定有貴人在引導你向正確的方向成長,否則你根本活不到這個時候,或者你就像莎拉一樣,變成一個咯吱窩裡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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