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她是什麼,總讓她一直藏著韶安王府這湖底之下總歸讓人心底不安,既然有所懷疑,不如索性拉她一把,將這水給攪渾,讓魚不得不浮出水面來。”
陸憬歡將手裡剩下的橘子都塞進了嘴裡,笑的一臉的天真無邪。
看著這樣的陸憬歡,陸昭韞的心裡才稍稍鬆了口氣。
“你若早就這般,便不會被那韶安王和鸞和宮按著頭欺負了。”
陸憬歡啞聲,眼底閃過一抹痛意,但很快又消散了,“人嘛,哪會一輩子都打勝仗呢!”
“對了!聽說你帶出去的那支大軍已經到城郊了,今晚你便趁著夜色速速歸隊吧,總在我這藏著也不是個事兒,若是被聖上知道了,恐怕是要被治罪。”陸憬歡岔開了話題說道。
算算也確實逗留了多日,兩人儘管是兄妹的身份,但這麼住下去也未免不會招人閒話,陸憬歡的處境已然艱難了,陸昭韞可不想再給她添什麼麻煩。
“行,等今夜夜深了我便回去。”陸昭韞點了點頭,又從懷中掏出一把精緻的匕首遞過去:“這給你,留著防身用。”
“我要這個做什麼?”陸憬歡不接。
“你拿著防身就是了!這次是毒殺,誰知道下次來的又是什麼,我又不能時時守在你身邊,這東西你拿著我也放心些!”陸昭韞頓了頓又道:“早知道韶安王府是這樣的情況,當初我給你那些身外之物又有什麼用處,倒不如給你些能防身的來的實在!”
陸憬歡本不想接的,鸞和宮的人若還想殺她,那必然是有一百種方法,一個區區的匕首並不能護佑。
但轉念一想,這次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陸家彷彿一潭死水一般,連面子功夫都懶得做,偌大的京都,只有一個抗命匆匆跑回來的陸昭韞。
單是這份情誼,就足以讓她收下這把匕首了。
陸憬歡伸過手,從陸昭韞的手中接過了那把匕首,妥帖的放好,連帶著陸昭韞的關心也一併放好。
心裡縱使萬般不捨,陸昭韞終究要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他總不能在這小小的四方天地裡躲一輩子。
回首看著偌大的韶安王府,陸憬歡的浮雪院就隱匿在這一座接一座的院子中,陸昭韞的內心更加堅定了要建功立業的決心,這次不僅是為了傳承陸家,擔起陸家的責任,更重要的是要儘快接過陸家,這樣才能幫得上她!
孟沛琛從宮裡出來,在返程的路上就聽說了陸憬歡將王府的掌事權給了秦娘子的事情,他雖有些意外,卻並沒有多問,而是默許了這一做法。
回到王府後,他也沒有理會府裡的鶯鶯燕燕,而是直接回了陸憬歡的屋裡。
“閒兒你看,這便是臨淵的土地,這裡的每一寸都生活著臨淵人,在這個範圍之內的人都可以稱之為家人。”
孟舒閒正乖巧的窩在陸憬歡的懷裡,母子二人正對著昏黃的燈火在看臨淵大的版圖。
“爹爹!”孟舒閒餘光看見了駐足在門口的孟沛琛,有些興奮的喊道。
“閒兒,在同母親看什麼呢?聚精會神的!”孟沛琛訕笑了下,走進來坐在娘倆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