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沛琛眯了眯眼睛,看著這呼呼啦啦站了一院子的宮人,心裡突然有了種不詳的預感。
都說知子莫若母,殊不知這母子之間調換個順序那也是一樣的。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孟沛琛更瞭解瑭吟夫人了……
他下意識的將陸憬歡給擋在了身後,不動聲色的一個個看去。
精緻的不僅是宮人們手裡的盒子,比之更甚的是那盒子裡裝的東西。
錦緞、赤色珊瑚、異色汝窯瓶子……琳琅滿目什麼都有。
孟沛琛越是看,心裡就越涼,他清楚的知道,前面的這些東西不過都是掩人耳目的罷了,瑭吟夫人真正的目的就掩藏在這些花花綠綠之下。
果不其然,倒數第二個宮人手裡端著的盒子中,裝的正是一套精緻的酒壺、酒具。
宮裡不成文的規矩,賞賜東西從不賞賜酒,無論是什麼酒都不賞。
這種入口的東西是最容易被人動手腳的。
尤其是酒,在宮中幾乎和白綾等物有著相同的作用。
瑭吟夫人既然明目張膽的將酒送到韶安王府裡來,很明顯她在傳達不耐煩的訊號。
鸞和宮已經沒有耐心再繼續等了。
因為陸憬歡一個人,計劃已經處在了被擱置的階段,而鸞和宮是絕不會允許有人阻擋了這個計劃的實施。
若是有人不長眼的擋了路,那也很好辦。
瑭吟夫人的方法簡單而又粗暴,她只是想單純地解決掉那個擋路的人而已。
孟沛琛將雙手背在身後,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狠狠地攥成了拳頭。
“韶安王妃,這些都是咱們娘娘賞賜給您的!”木之公公特地往前踏了一步,越過了擋在前面的孟沛琛特意說到。
有些受寵若驚的陸憬歡趕緊從孟沛琛的身後探出頭來,很是惶恐的反問道:“都是娘娘賞給我的?”
叫她似有些不敢相信的樣子,木之公公翹著蘭花指捋了捋虛無的鬢角,呵呵一笑道:“當然了,怎麼?王妃是信不過老奴嗎?”
陸憬歡的反應極快,她趕忙迎了上去露出滿臉的喜氣,笑的合不攏嘴的說到:“公公!瞧您說的,憬歡就是不信誰也不會不信您呀!”
她轉手指了指滿院子的用人,喜氣的挑了挑眉,露出了一副好哄騙的小女兒模樣道:“只是娘娘突然賞賜下來如此多的好東西,讓憬歡著實有些受寵若驚了!”
“王妃過謙了,咱們娘娘啊是覺得您治府有方,自從您進門,這整個韶安王府也不再同之前一樣,一盤散沙。您的功勞娘娘都是看在眼裡,記在心裡的,對於有功之人娘娘向來是毫不吝嗇的!”
木之公公說著便上了性質,他索性給陸憬歡介紹起了賞賜的東西,挑了幾個不怎麼常見的,說完之後,便將陸憬歡引到了那酒壺旁邊。
“王妃您瞧,這酒可是咱們王妃親自釀的,採摘的是當年第一批新鮮的芍藥花,用的是寒冬裡的露水,釀出來的花酒格外一番風味,就連聖上都說,只消小飲一口,便能滿口餘香,讓老奴服侍您嚐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