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雪院傳出要靜養的休息後,便索性關了大門,陸憬歡更是免了各院小娘子們的擺件,無論是誰都不見,無論何事都不過問。
一直躲在院子裡的陸憬歡樂得自在,浮雪院的眾人也樂得自在,表面上的浮雪院風平浪靜,實則內裡私底下守得如鐵桶一般。
就這麼嚴防死守著,卻不曾想還是被人給鑽了空子。
天氣漸寒,白日也愈發的短了起來。
午後的日頭正盛,曬的人身上暖烘烘的,陸憬歡被這陽光照的很是舒服,便也就愈發的貪睡起來。
這一日,她硬是睡到了用晚膳的時辰還沒有醒來。
直到姚姀將飯都擺上了桌,陸憬歡才尋著味道,皺著眉頭惺忪的睜開了雙眼。
“這什麼味兒啊?!”
陸憬歡撐起身子,半倚在塌上,瀑布一般烏黑柔順的頭髮從她的肩頭滑落,一向清冷的陸憬歡在昏黃燭光的照映下,美得不可方物。
“夫人,到了用晚膳的點兒了,您也該醒醒了,再這麼睡下去呀,晚上只怕是要睡不著了呢!”姚姀的語氣輕快。
她一邊笑著說著,一邊極為利索的將陸憬歡披散著的頭髮在其腦後挽了一個簡單的髮髻。
“今日呀,小廚房做了您最愛喝的金玉豆花湯,快起來嚐嚐吧。”
自從陸憬歡懷孕開始,她的胃口反倒是一天不如一天,有時聞著那飯菜也不覺得有什麼香味,只覺得刺鼻的很。
過去很是愛吃的飯菜,如今因為害喜的原因也會覺得難聞而吃不進去。
向來出了名好伺候的陸憬歡,也變得挑嘴起來了。
姚姀最頭疼的便是陸憬歡的吃飯問題,每日裡都要絞盡腦汁的想一些新的菜式,再變著花樣的讓陸憬歡能多進一些。
陸憬歡懶洋洋的抻了個懶腰,在姚姀小心的攙扶下走到了膳桌旁邊。
她一隻手扶著姚姀,另一隻手緊緊的捏著絹帕,蓋在口鼻上,一臉的嫌棄到:“這什麼味兒啊,我不想吃!”
“夫人!您現在是一張嘴兩個人,總這樣不吃東西怎麼能成?更何況您今日午膳用的就不多,這晚膳若是再不好好進些,只怕這肚子裡的小世子要鬧脾氣了!”姚姀半是強迫的將她摁在了座位上,不由分說的便為她布起菜來。
陸憬歡免為其難的拿起筷子,那手中的筷子似有千金重一般,她的眉頭依舊緊鎖著,看著碗裡的菜。
胃裡的翻湧更加嚴重了,她嘗試著想要將這種噁心的感覺壓下來,用力到兩眼都泛著淚花,卻依舊控制不住那想吐的感覺。
“嘔——”
陸憬歡一把將那碗碟推開,再憋不住胃裡的翻騰,彎下 身子便嘔了起來。
“夫人!”
“快給夫人倒杯水來!”
她中午本就沒吃些什麼,又舒舒服服的睡了一下午,那點子口糧早就被消化的一乾二淨了。
現在的陸憬歡雖然彎著身子狂嘔不停,胃裡卻是空空蕩蕩的,除了一些苦的要命的膽汁之外,是什麼都吐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