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韶安王妃披頭散髮的從書院出來的訊息傳的闔府都是。
盛娘子得罪了王爺不得寵,王妃不知道怎麼惹怒了王爺被已身體不好為由被軟禁起來了。
王府裡能支稜起來的,便也就剩下了一個秦娘子。
盛幼凝一個盛家嫡女,屈居在陸憬歡的身下都已經恨得牙根癢癢了,更別說現在秦娘子一個出身風月的人都想要踩在她的頭上,她自然是不肯幹的。
陸憬歡自從書院回來後,倒也不曾哭鬧,甚至一點眼淚都沒有掉過。
她只是安靜的又回到了從前的狀態裡,甚至比從前將自己包裹的更加嚴密了。
若說之前的陸憬歡像只繭裡的蠶,那現在的陸憬歡就像是琥珀裡的蟲子,不僅帶著外表那厚重的殼,更是像塊兒沒有感情的活化石一般。
雖然管家權還在她的手裡,可陸憬歡像是打定了主意一般,每日裡只專心陪著孟舒閒,兩耳不聞窗外事。
就算是盛幼凝與秦娘子爭破了頭,她都懶得抬眼去看一下。
拒絕了陸憬歡的孟沛琛也不好過,他將那朵被踩得不成樣子的白玉蘭花小心的撿了回來。
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它重新露出原本的面貌。
怕這花兒腐 敗消逝,孟沛琛還特意將花兒風乾,小心翼翼的儲存了下來。
“宋珏,我讓你去辦的事可辦妥了?”孟沛琛愛不釋手的看著那朵花兒,眼裡滿是心疼。
“辦好了,您就放心吧!”宋珏點了點頭,他瞧著孟沛琛這幅模樣心裡也不是滋味的很。
“王爺,您是不是真的愛上王妃了?”思考了許久,宋珏還是問出了口。
孟沛琛笑了,他乾裂到有些蒼白的嘴唇一扯,滲出了點點鮮血,他伸出舌頭,將那鮮血舔了個趕緊。
帶著腥氣的血味兒直衝腦門。
他反問道:“我身上揹負著的東西又豈能讓我輕易的說愛與不愛?”
宋珏沒有再說話,他看著眼前這個笑的有些邪氣的孟沛琛陷入了沉思。
在孟沛琛很小的時候,宋珏就已經認識他了,那時的孟沛琛根本不像現在一樣讓人看不透,摸不清。
那時的孟沛琛乾淨的像一汪泉水,漂亮到極致,也乾淨到極致。
他一步一步看著孟沛琛變成今天的模樣,除了守在他身邊以外什麼都做不了。
要怪,便只能怪他生在皇家。
在這個欲 望的旋渦了,誰都不能倖免。
城郊貧民窟的歌謠越傳越烈,就連皇宮腳下的小商販的孩子們都開始唱起了那帶著預言的歌謠。
“紫薇星弱,氣運大變,天神降旨,端字真龍。”
“紫薇星弱,氣運大變,天神降旨,端字真龍。”
凡是在街上能看到的小孩子,嘴裡便都會唱這首與太子有關的歌謠。
紙包不住火,縱使皇上有心保護太子,卻也擋不住言官的嘴。
無論太子如何解釋,這謀逆的罪名都像是一座山一般,死死的壓在了他的頭上。
太子無奈,只得求助於刑部的趙慵趙大人。
趙大人是受過太后恩惠的,太子嫡母皇后是當今太后的親侄女兒,算起來,趙慵是太子 黨的人。
只是趙慵這人圍觀一向謹慎小心,輕易不會參與朝堂黨羽之爭。
深夜,一輛裝著泔水的馬車從皇宮中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