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姀雖心中不忿,卻也不敢違背陸憬歡的命令。
直到兩人走離了屋前,四下無人了,姚姀才小聲的很是不滿道:“王妃,您做什麼要讓那秦娘子同王爺單獨待著,您難道看不出來嗎?那秦娘子是……她是來……”
“是來求見王爺,想借此機會復寵罷了。”陸憬歡站定,很是悠閒的把玩著跟前的這株花兒。
夏末秋初,院子裡的許多花兒都開始漸漸衰敗了。
從春日開到夏日,爭奇鬥豔的花叢不知從哪天起,開始便成了霜打的茄子,一個個的垂頭喪氣,蔫兒了下來,再沒有了夏日裡開的正盛的傲氣。
唯獨陸憬歡跟前兒的這株福壽大麗花,越是到這時節,開的越是旺盛,鮮紅色的花瓣似酒盅一般,每一株花頭都足有陸憬歡的手掌那麼大,一簇一簇的挨在一起,為凋零的秋日更添一抹明豔的色彩。
“王妃您既然知道,那為什麼還要這麼做啊?那豈不是給了秦娘子機會?”姚姀見陸憬歡什麼都明白便更是不解了。
“姀兒你瞧這花,你可知這花還有個別名是什麼?”陸憬歡的指尖在那碩 大的花瓣中來回的穿梭著,激起一陣又一陣的花香。
“姀兒不知。”姚姀搖了搖頭。
“這花兒啊,有名天竺牡丹,只可惜這是大麗花,終究不是正統的牡丹花,開的再豔麗,再茂盛,花瓣的末端也都有著白色的斑點,這就代表著,它永遠都不能成為真正的牡丹。”
陸憬歡說著,隨意的輕抬起一片花瓣,掐在兩枚指甲中間,稍一用力,那開的正歡的花瓣便斷成兩半,紅色的汁液迅速的從斷口處滲出,將陸憬歡原本白淨的指甲染上點點紅色。
“姀兒不懂。”姚姀繼續搖了搖頭。
陸憬歡只微微一笑,看著姚姀道:“姀兒,這花園裡的花很多的,可賞她們的主人卻只有一個,她們費盡了心思爭奪的也不過是主人短暫的停留罷了,不管主人短暫的寵幸了她們多久,他日主人出席正宴的時候,還是會選擇牡丹。”
話已至此,姚姀自然也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意思,“姀兒明白了,花兒尚且如此,人更是如此。”
“同你阿哥一樣聰慧!”陸憬歡笑了,這次的笑是發自內心的笑。
她看得穿盛幼凝的小九九,也猜的出秦娘子的小謀算,但無論是誰,她都不在乎。
姚姀陪著陸憬歡在院子裡不慌不忙的轉了一圈兒,再回去的時候,前屋裡,就只剩下孟沛琛和孟舒閒了。
陸憬歡笑了笑,裝作意外的問道:“秦娘子呢?”
“本王叫她回去了!”孟沛琛一臉得意的表情,似乎在說你看本王做的好吧?快來誇本王啊!
“怎的回去了?小廚房的飯菜就要準備好了,是澄泌院裡有什麼急事兒嗎?怎的走的這樣急?”陸憬歡完全不接茬,演的更是投入了。
“王妃不介意秦娘子同你我二人一同用膳嗎?”孟沛琛的臉一下子耷拉了下來,一臉的不爽。
“秦娘子是王爺心尖上的人,既能得寵便是“貴”妾,憬歡是這府上的主母,這點子容人之量還是有的。”陸憬歡繼續微笑,沒有半點不滿的意思。
“那我若是同秦娘子單獨用飯呢?王妃也能容得下嗎?”孟沛琛陰沉著個臉又問。
“不善妒,正是為人 妻子的本分。”陸憬歡道。
“好!好個本分!那本王今晚去澄泌院歇著想必王妃也是願意的吧?!”孟沛琛的臉黑的更徹底了,他幾乎是咬著牙問道。
陸憬歡眨了眨眼睛:“憬歡不明白,這整個韶安王府都是王爺的,府上的小娘子們都是王爺的女人,王爺想宿在哪個院裡都是王爺的自由,憬歡當然沒有異議了。”
“好!好!那你便自己吃吧!”
孟沛琛簡直無語,他對上陸憬歡簡直就像是啞巴對上視力聾子,只能阿巴阿巴的幹說,對方還跟瞎了一樣!
一連多日,他都是出渾身解數來,只為了讓陸憬歡這棵臭木頭開花。
他可是七王爺孟沛琛,向來都是女人們爭著搶著哭著喊著的讓他看一眼,他還從未像一隻求偶的公雞一般,精神抖擻的使出渾身解數,只為了一個女人!
這個臭女人竟然還不開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