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寧馨兒的吩咐,小廝將車架趕到了後院的馬廄處。
馬廄後面捱得是後門,後門外的大街上自然也有監察院的人看守,因著是個後門,便也沒投入那麼大的精力,春日樓裡便無人再看守。
小廝餵了會兒馬兒後便徑自離去了。
陳堂確認四處並無人監視後,便躡手躡腳的到了馬車旁。
環顧著馬車繞了一圈後,陳堂並未發現什麼不對。
但春日樓的後院馬廄是絕不准許外來馬車停放的,家有家規,春日樓也有春日樓的規矩。
既然寧馨兒能將這車停放於此,那必是與車上之人達成了什麼約定,這車裡一定有需要陳堂找到的東西。
他站在原地,並沒有輕舉妄動。
而是仔細的回憶著寧馨兒從出門開始的一舉一動,每一個細節都不曾放過。
她的一切都像往常一樣並沒有什麼異常,陳堂絞盡腦汁的想著,他已是她身邊最瞭解之人,若是陳堂都尋不到這馬車上隱藏的秘密,只怕是沒人能夠發現。
馬車外的陳堂絞盡腦汁,馬車裡的陸憬歡也不敢輕舉妄動。
兩個人僵持了一會兒後,陳堂突然想起了方才寧馨兒極有規律的敲門聲。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三四三的節奏很有規律,她連敲了幾遍,都是這個規律。
陳堂猶豫了一下,便也學著寧馨兒的模樣,小心的敲了起來。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聲音剛落,陸憬歡便一個閃身,輕巧的從馬車上躍了下來。
馬車密室裡的空間極為狹小,縱使是陸憬歡這樣本就骨架嬌小的清瘦之人,也虛的彎著身子像貓兒一樣的弓在裡面,那滋味兒著實是難受的緊。
陸憬歡迫不及待的從車中躍出,身姿極為輕巧,仿若一隻啄泥的春燕,輕輕一躍,便落在地上。
陳堂的眼睛隨著陸憬歡的落地的弧線而走,他看得很清楚,這女人雙腳落地之時,並不如常人般笨拙。
而是以腳腕承接身體的大部分力度,從而消逝轉化。
落地極輕!
就單憑這一個簡單的落地動作,陳堂便斷定,此人身上定是有些功夫的。
“您就是老闆的貴人吧。”陳堂開口問道。
陸憬歡點了點頭道:“帶我去紅悄的房間。”
陳堂雖有些吃驚,但也點頭以示同意了。
紅悄的房間在二樓的盡頭。
馬廄的底下有著一個連春日樓裡的姑娘們都不知道的秘密。
難聞的飼料小面,有一個極為不起眼的小門,那小門的後面,連著的是一條通往現任春日樓老闆娘寧馨兒房間的秘密通道。
歡場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這裡就是一個小型的是非場,不知道何時因為何事就會被捲入到風險之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