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子閒話如此私 密,除了自己府上的人,旁人要去哪裡知道去?
用頭髮絲都能想得到,這種話,定是盛幼凝那個腦袋滑絲的大嘴巴來琰南王妃這裡哭訴,該說不該說的一股腦兒的全倒出來了。
真是極蠢!
這盛幼凝瞧上去聰慧機敏,怎的做點事情如此的不過大腦,活活的繡花枕頭一包草!丟人都不曉得是如何丟的!
陸憬歡忍不住在心裡罵了句娘,但這麼多雙眼睛都盯著,她縱使有天大的脾氣也不好當場發作。
只得陪著笑臉,強壓著怒火道:“不知道三嫂嫂是從哪裡聽來的閒話,要是讓我知道是哪個閒散無聊的亂傳,我回頭定是要好好教訓一番不可的,我們王爺就是年輕愛玩了些,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就不勞煩三嫂嫂掛心了。”
“七弟妹可真是心胸寬廣啊,那我怎麼聽說,這位的臉都被七弟妹給逼得劃傷了呢?”琰南王妃哪裡是隨便兩句就能搪塞過去的主兒,她既然打定了主意要讓陸憬歡丟人,便必然不會輕易住手。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更是聚集在姚姀的身上。
那一道道目光似要將她刺穿一般,讓姚姀的臉飛快的燒了起來,頭埋的更低了,扶著陸憬歡的手更加用力了,就連指節都開始泛著白色。
姚姀的心裡慌亂的很,原本劃花了臉是想要讓陸憬歡完全的放心,卻萬萬沒想到,這也能成為旁人攻擊她的工具。
“這陸家還是將門呢,怎的教出來的女兒這樣善妒?”
“這韶安王妃果然厲害,怪不得我剛才還瞧見那盛家的女兒坐在屋裡掩面呢,想必是被欺負的受不了了,來找琰南王妃撐腰的吧!”
“長得倒是謫仙一般無慾無求的模樣,手段竟這樣狠戾?!真是看不出來啊!”
“不會吧……瞧著也不像是那樣的人啊?”
眾人側耳眾說紛紜,唯獨站在眾人目光之中的陸憬歡一言不發,她始終都是一副笑模樣,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好似一塊精緻的面具,生生的長在了她的臉上。
直到眾人的議論聲小了下來,陸憬歡才緩緩地開口道:“三嫂嫂到底是從哪裡聽來的這些渾話?”
“你莫要管我是從哪裡聽來的,只需讓你那婢女抬起頭來看看,真相不就大白了嗎?七弟妹如此推諉,是在害怕嗎?”琰南王妃進一步逼問道。
“害怕?我有什麼好害怕的?”陸憬歡不屑的勾了勾嘴角,發出了一聲不屑的笑聲。
她可以提高了聲音,好讓整個院子裡的人都能聽到:“不過我這侍女的傷,可是起源於盛家娘子的灩晴院!要不是盛妹妹不依不饒,我們姀兒的臉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我倒想問問,怎的這莫須有的罪名便要扣到我的頭上了?難不成是有人在三嫂嫂這裡演了一出賊喊捉賊嗎?!”
此話一出,院子裡的人又是一頓窸窸窣窣的議論。
“盛家娘子?哪個盛家娘子?”
“還能有哪個盛家娘子?不就是盛宰輔家裡那個小女兒,哭著鬧著非要嫁給韶安王的那個!跟琰南王妃也是閨中密友!”
“哎!我就說看著不像是這位韶安王妃做的事兒吧!她連那位盛家的都能容得下,大婚之日都肯讓她一同進門,一個身份地位的婢女,怎麼可能會逼得劃花了臉呢?”
“我也覺得這韶安王妃說的是真的!這位看著就不像是拈酸吃醋的模樣,反倒是盛家那個,瞧著就不是個省油的燈!”
眾人的議論被原本躲在柱子後面的盛幼凝聽了個一清二楚。
她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臉色甚是難看。
這位哪裡是個能忍得住脾氣的主兒,當下便氣急敗壞的從藏身之處站了出來,氣沖沖的指著陸憬歡奔來。
“你胡說!你別在這胡說八道!她明明是從我屋裡走了之後才劃花的臉!同我有什麼關係!”盛幼凝氣上了頭,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大家閨秀,她毫無顧忌的指著陸憬歡的鼻子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