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頭得到剛才自己抓到、被守正放走的黑臉漢子是趙匡胤同夥,現在又被守正抓了回來的訊息,心裡怒道:“剛才我抓到的雖不是趙匡胤,但是他同夥,你要不放,我押到新令來到就是功勞。你一放一抓,功勞獨吞了!我不能算了,得跟你計較計較!”
軍頭一肚子火氣跑過來,要與常守正計較對錯、爭搶功勞,剛到門廳門口,常守正飛出門外,平躺在了地上。他心中暗暗得意:“命裡有時終歸有,命裡無時莫強求。這傻小子本該是我的功勞,你不要臉的耍奸轉圈硬要爭搶,閻王爺看不過去了吧,請你了吧!到那邊厚道點,若不然,鬼們也不容你!”
他也沒想想把一百六七十斤的大活人抓住腳脖從屋裡攛到門外一丈多遠,得有多深的功夫,只想著常守正一死,抓住趙匡胤同夥的功勞就沒人爭了,就像已經擒住了鄭恩,見到了獎金似的,一臉得意,揮刀便衝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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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恩緊隨常守正的身體飄到門外,雙腳沾地,軍頭已如鬼魅般無聲無形,手中腰刀向頭上劈來。他偏頭閃過來刃,同時飛起一腳,踹在軍頭胸膛上。這一腳乃危急中下意識的守中之攻,本來力度不大,若軍頭胸前平等受力,憑男性練武之人的胸肌腱子肉,頂多後倒,奪命的可能性很小。但軍頭剛才摘取鄭恩女扮男裝的首飾用手帕包成一疙瘩,揣在胸口,鄭恩正踹在疙瘩上,受力面不僅縮小,還減小了彈性肌肉的緩衝,增加了硬度、衝擊力;那一疙瘩金銀首飾瞬間撞斷一根肋骨,直嵌進了胸腔,將心臟擠破。軍頭臉上得意尚未消失,也兩腿一蹬,攆著常守正到閻王殿打官司爭功去了。
聞訊趕來的女捕快見守正、軍頭均已交權離職,也是沒想想自己幾斤幾兩,只是想著抓住鄭恩就是名利,衝上前拔刀就砍。
鄭恩覺得剛才表演壞人把她欺侮,且是個女人,心中不忍下手擊斃,飛身後躍,搶過一個軍兵手中長槍,當“滾吧”掄掃眾人。女捕快大概是為求名利急紅了眼,急昏了頭,竟然不識進退,認為鄭恩怯自己武技,仍然是緊追不捨。
那在軍兵手中一丈多長的笨拙大槍,在使慣了沉重“滾吧”的鄭恩手中,猶如車把式的鞭杆、老廚師的剷刀,揮舞起來,千臂菩薩般渾身盡是槍影纏繞,只聽風聲呼呼,只見銀蛇盤旋,圍近的軍兵碰著倒,沾著傷,連滾帶爬紛紛閃避。女捕快追進槍影之中,還沒看清鄭恩方位,槍影已似波波相接的浪濤逼迫而至,“啪”一聲掃在腰上;身體連同斷了的半截槍桿,一齊飛起,又“咚”的一聲栽倒在了地上。
其他門兵、軍兵、捕快,剛開始還亂跳亂喊以壯聲勢,見了鄭恩如此威猛,一個個嚇得滿地亂滾,哪還有一個敢真正接近戰圈的?
鄭恩見沒人敢近前,手提半截槍桿,衝向城門。
城門早已鎖死,城牆上磙木擂石向他蝗蟲般飛來。
鄭恩見從城門口難以衝出,正欲轉往別處,剛一回身,第一副捕頭梅佔光已經帶著一隊捕快迎面撲了過來。
散在城中各處的軍兵、捕快,聞聽這方廝殺聲起,潮水似的從各條小巷聚集過來。一時間,人喊馬嘶,把街筒子塞得滿滿的。
鄭恩見軍兵、捕快眾多,難以應對,抓起門廳旁的囚車,運力推動,不管三七二十一,對著人群直撞過去。
女捕快可能是立功追名心切,也可能是驚慌中失了神智,還可能是剛才栽倒爬起來還未完全清醒,竟然沒有躲避。囚車車輪首先從她身上碾過,大腿處慘白的斷骨參差不齊地穿膚而出,閃著令人作嘔的淡光,這噁心的淡光立即被濃濃的鮮血淹沒,譜寫著她追名一生的血淚華章。
囚車以雷霆萬鈞之勢在人群中撞過,猶如後世的大型推土機剷出了一道路溝,溝中留下了一個個蠕動的屍體,一堆堆流動的肝腸,一灘灘碾爛的血肉。
車兩邊的軍兵嚇傻了,竟然像夾道迎接長官似的,一個個木雕似的一動不動,直到鄭恩將車撞到街對面牆上,順勢登上車頂,跳上房,如飛而去,方才有人如夢初醒似的叫喊起來:
“跑,跑,跑了!”
“追,追,追呀!”
……
欲知後事,請看下回:正副四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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