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這裡,開門迎接她,看著她滿頭大汗,對她說一句:“怎麼跑這麼急!”
而她,總會俏皮地說一句:“因為想要快點見到駙馬呀!”
那樣,他就會笑。
他不知道,雖然那笑容很淺很淡,卻發自他的內心。好像,只有這個時候,他才會真心的笑。
所以,每次她都故意跑得很急,就為這一個真心的笑。
原來自己真的很愛、很愛他——她的夫君——獨孤傲!
只為何在萬分肯定地確認了他們才是夫妻的事實時,她卻好想哭呢!
好像,埋藏在心中幾百年、幾千年的辛酸和苦澀在一刻全部化作了淚,一股腦地爆發出來。
冰血兒用力地抹了抹臉頰上的淚水,可那肆虐的淚水偏偏和她做對,越擦,它流的越快、越洶湧。
獨孤傲明白她心中的感受,默然嘆息中,他邁步走到門外,展開雙臂將她安撫在懷中。
入了這期待已久的暖懷,她的心境卻更覺滄桑,眼淚如懸河注海,直哭得“滿天星宿全落淚,乾坤日月也嘆息”。
把獨孤傲這顆心都哭零碎了,抱著她,除了嘆氣,還是嘆氣。
他只想喚起他們之間愛的記憶,免得她再為林風澈感到內疚和自責,怎料竟勾起她的傷心!
眼見她哭得上氣接不上下氣,獨孤傲慌了神,再也不能縱容下去,出言柔聲安撫道:“乖,別哭了,你身子骨本來就弱,不能再多受刺激了!乖,不哭!”
這寵溺的柔情好比冬日裡徐徐升起的暖陽,那微醺的暖意投落在心上是透徹心脾的溫暖。
而他撫摸在她頭上的大手雖然溫暖至極,卻也叫人羞赧不已。
冰血兒不再哭泣,拿小臉在他華美的衣袍上肆虐般地擦了兩把,不樂意地嗔道:“你這語氣怎麼像哄阿貓阿狗一樣。”
瞧她終於雨歇風止,獨孤傲也暗舒一口氣,捏著她的小鼻子,與她打趣道:“這形容倒貼切,瞧你哭的滿臉髒兮兮的,就是一隻小花貓,小花……誒呦……”
獨孤傲嘴裡那句小花狗尚未出口,胸口上的皮肉已經被冰血兒狠狠地掐起擰了半圈。
聽到他誇張的叫喊,她瞪眼,森森地威脅道:“你敢說出那個字,咱立馬一拍兩散!”
“好,好,我不說就是了,別生氣嘛!”獨孤傲見人睜眼,趕緊換上滿面堆笑連聲討好。
說話間,整個人又像藤條一樣曖昧抱緊了她,與她耳鬢廝磨地獻媚討寵。
這諂媚討好的模樣令冰血兒臉頓時一熱,這情景她已經不再陌生,與她最初恢複的那段記憶如出一轍。
並且她還清晰的記得,在那之後他們還……還親熱來著……
回想起那段旖旎的曖昧,冰血兒的心跳驟然劇烈,跳到頭昏眼花,迷迷噔噔地連自己何時被他抱入房間,抱上床榻也全然不知曉。
直到衣頻寬松,被他溫熱的手掌覆上包裹的那一刻,她才從羞赧中驀然回神。
可惜早已失了陣地,兩座高峰全被他攻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