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此情此景,林風澈縱是怒不可遏,也不能輕舉妄動,與人皇正面交鋒。
那邊,聽到冰血兒的埋怨冰絳紫未答言,只向她伸出手。
冰血兒聰慧,立即會意,抓住冰絳紫的手一躍攀上龍輦,與他並肩而坐。
冰絳紫面沉似水地瞟掃了一眼林風澈,不疾不徐的聲音威嚴十足:“打從今天起,血兒由我這做哥哥的照顧,不必再煩勞林師兄費心。”
前些日子,林風澈已聽聞冰絳紫突然出現接管了朝廷,冰絳紫雖聰明絕頂,卻只是個肉體凡胎,林風澈一直沒把他放在眼裡。
不成想,這一次見面冰絳紫整個人都變了,從氣質到氣勢彷彿脫胎換骨了一般,尤其那雙銳利的眼神,深不可測中帶著萬千兇險的殺伐之氣。
再聽這鏗鏘之音氣勢逼人,林風澈心中的狐疑愈發深重。
然而,當聽聞冰絳紫要帶走冰血兒時,林風澈暫壓下所有的疑惑,對冰絳紫冷笑一聲:“冰師弟貴人多忘事,血兒如今是我的妻子,照顧她是我這做丈夫的責任,你此舉未免有越俎代庖之嫌吧!”
聽出林風澈毫不退讓,冰血兒大急,這一年來林風澈對她照顧得無微不至,就算沒有感情,也有恩情。
倘若鬧僵了,她怎麼也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罔顧林風澈的顏面。
可一想到要離開,她的心就像勁風中搖曳的荒草,慌到淩亂。
情急之下,冰血兒驀地攥住了冰絳紫的手,發出求救的訊號。
冰絳紫恍然未察,面對犀利的林風澈依舊聲無波瀾地說道:“依我看,貴人多忘的乃是林師兄!”
“難道林師兄忘記了,當初血兒之所以與你在一起只不過是咱們三人商議的權宜之計,給世人演的一場戲罷了。”
“想不到,林師兄竟如此入戲,假戲真唱了起來!要不要師弟我把當初的事給林師兄回憶回憶?”
冰絳紫這番話看似無害,實則陰狠至極,恨得林風澈壓根都要咬碎了。
回憶?怎麼個回憶,難不成告訴冰血兒她的孩子被人謀殺,他冰絳紫被人謀害這些血淋淋的事實?
這些事一旦揭開,難保冰血兒回想起所有的記憶,萬一再記起他故意抹掉她的記憶,那麼他與冰血兒之間的緣分也就徹底完了。
這個風險,他林風澈還擔當不起。
要麼怎說,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門,當初林風澈一時貪念,給自己埋了坑,此刻被冰絳紫稍一威脅,心底就開始發虛。
眼見冰血兒聽了冰絳紫此言之後臉上的疑惑越來越重,林風澈縱有心不甘情不願也只得暫時放手。
轉而,對冰血兒溫言軟語地說道:“血兒,我最近事務繁多,先由冰師弟照顧你也好,等忙過這陣子,我再去接你回來,可好?”
林風澈心機深沉,即便被逼得走投無路仍給自己處處留有餘地。
冰血兒雖明白他話中的含義,但見他好不容易退而求其次,她也不好再步步緊逼,當即點點頭默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