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血兒也看出林風澈對她的意圖已經有所察覺,可是該來的,逃不過,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打定主意,冰血兒率先轉身走出了避難營。
林風澈緊隨其後,同她走出避難營的結界,大手一揮,遂以靈力重新佈下結界,以防被人偷窺.
之後,他終於開口與她說話,卻是不容置喙的強勢:“血兒,跟我回去!”
“師兄!”冰血兒蹙著眉,斟酌了一下才抬起眼,迎上林風澈隱隱怒燒的眸子,平靜地說道:“師兄,我不能跟你回去了,我是獨孤傲的妻子!”
“混賬!一派胡言!你是我林風澈的妻子,滿世界的人皆可作證!誰敢胡言亂語我要他的命!”
林風澈低沉沉的一嗓子,盡管極力地壓制火氣,仍給人一種滅頂的恐懼。
冰血兒嘴角微微抽動,毫不懷疑,只要這時她說出個人名,林風澈就能立即將那人碎屍萬段。
也正是這強烈的愛恨,叫她更覺沉重和刻不容緩。
定了心意,冰血兒再次迎上林風澈淩厲的目光,坦言道:“這些是我自己想起來的!”
一句話猶如橫空霹靂,毫無防備地擊落在林風澈的頭頂心上,使得他已沸騰的怒火倏然熄滅半截。
林風澈驀地眯緊雙眼,語出試探地問道:“你是說,你恢複記憶了?!”
今時的林風澈非昔日可比,心機深不可測,縱是內心驚訝、震撼到翻江倒海般慌亂,表面上他依然不動聲色,幽深的眼神打量著對面的冰血兒,將她所有表情盡收眼底。
反倒是冰血兒被他淩厲的審視瞧得心虛莫名,不自在地別開眼。
冰血兒在心底暗嘆一聲之後,如實回道:“只是恢複一小部分,記起了我和獨孤傲的關系!”
提起獨孤傲,冰血兒侷促的心情也颯然安定,抬起頭,再次迎上林風澈懾人的目光時,也變得坦蕩無畏,與林風澈開誠布公地說道:“師兄,雖然我還記不得與你的一切,也不記得我們因何成為夫妻,不過,我確是不想再拖累你,你是好人,應該……”
“你想說什麼?!”林風澈根本不聽她虛與委蛇的討好之詞,一語單刀直入。
冰血兒咬了咬嘴唇,卻沒有絲毫的猶豫,狠心地說道:“請師兄休了我吧!”
“呵……呵呵……”聽到這句決絕,林風澈啞然失笑。
他明明在笑,眼神裡卻冷得沒有一絲溫度,不容質疑地否決道:“休想,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這輩子你都別想離開我!”
最後一句,林風澈幾乎是嘶吼出來,咆哮的聲音掩不住內心的傷痛。
突然,他一把攥住冰血兒的手臂,目眥欲裂,淩厲的目光猶如刀子般直射進眼前這個狠心無情的女人眼底,憤怒地質問道:“冰血兒,你為何對我這般殘忍?這麼多年我全心待你,從不曾虧待過半分,你為何要如此踐踏我的真心?!”
林風澈每一字,每一句,都像一把燃燒的火焰,焚燒著冰血兒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