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逍逍說:“我倒不這麼認為,他的死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怎麼破解咒語的?當時施展‘滅神咒’的人是傲血兒,問題會不會出在她的身上?”
聽路逍逍把矛頭直接指向冰血兒,林風澈溫潤的面色驀地冷了幾分,悠揚的語氣也不知覺地帶了幾分冷煞:
“路掌門的意思是血兒出賣了我們,暗中倒戈向獨孤傲嗎?別忘了,剛剛諸位可是有目共睹,是她親手施展的咒語將獨孤傲鎮在陣中,否則諸位又怎能如願以償殺了妖王。”
這戲謔的語氣聽在眾人耳中不是尖銳,也不是刺耳,而是一種徹骨的冷意。
眾人訝然,實在不解剛剛還謙和有禮的人,怎會突然變得像個魔王一樣陰鷙冷酷。
只有柳雲揚淡看林風澈,依舊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
詭異的氣氛愈發濃重。
然而,當眾人準備細細打量時,林風澈已揚起一抹自然而然的微笑,坦然地迎上那些審視的目光,彬彬有禮地問了一句:“諸位師叔伯,晚輩說錯話了嗎?”
“咳咳,沒有,賢侄所言很有道理。”天助方丈低咳著打圓場。
路逍逍被一個晚輩質問,心存不悅,隨口冷嗤道:“也許他們心靈相通……”
這置氣的猜測尚未說完,便被林風澈冷冷打斷。
林風澈毫不留情地責備道:“請路掌門慎言,路掌門似乎忘了,血兒是我林風澈的妻子,你這一句話不要緊,若傳揚出去叫我妻子如何做人?何況,這不僅損害了我妻子的名節,也是對我的侮辱!”
當著其他三大派掌門的面被一個晚輩訓斥的面紅耳赤,路逍逍慪火至極,語出教訓道:“林風澈,你這簡直是目無尊長!”
林風澈哂然:“既然是長輩,又豈可倚老賣老?”
“你……”一句話險些將路逍逍噎出十萬八千裡,路逍逍羞赧得老臉紅到能掐出血水來。
“澈兒,不得無禮,在座的都是你的長輩,要注意分寸!”柳雲揚的一語雙關,不動聲色地阻攔了路逍逍的暴走。
在這劍拔弩張時,忽聽仙遠山說道:“我覺得,路掌門所言不無道理,獨孤傲向來狡詐,他既然能以妖術複活傲血兒,也許,他也能以妖術與她心靈溝通,竊取她的思想!”
聽仙遠山當眾幫自己說話,路逍逍一時感動得不得了,急忙應聲,給自己尋了一個臺階下:“我正是此意。”
對於他們這種說法,柳雲揚則哂然一笑,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你們還真把獨孤傲當成神人了?本座活了幾百年,從沒聽說過,誰有這種竊取他人思想這種通天的本事。若果真如此,他何必千方百計地利用血兒來盜取?直接從你我腦中偷不更輕松?”
柳雲揚的一番話,頓時叫所有人啞口無言,討論了大半天,最終又是一無所獲。
正在大家愁眉不展時,又聽柳雲揚“嘶”地一聲抽吸,似想到什麼,連神情也變得十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