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柳雲梅驚訝脫口而出,一時情急連掌門師兄的尊稱也顧不得了。
柳雲梅雖知柳雲揚喜歡護短,尤其偏愛林風澈,可也沒到是非黑白不分的地步。
這林風澈擺明瞭在撒謊,他豈會不知?
既然明知是謊言,又為何包庇?!
柳雲揚沒有回應柳雲揚的驚訝,只淡淡地掃了她一記眼風。
收到柳雲揚警告意味十足的眼色,柳雲梅心一凜,咬咬唇,倒真不敢再多言。
但柳雲梅疑惑的目光卻未停,在柳雲揚與林風澈之間來回打量。
直覺告訴她,他們師徒之間的氣場有詭異。
似乎,林風澈的氣勢更勝一籌。
這發現令柳雲梅更加困惑,柳葉眉擰成了解不開的鐵疙瘩。
聽這結果,其他幾位首座也坐不住了,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有些人正要出言詢問,柳雲揚卻根本不給任何人機會,端出掌門的威嚴,沉聲下令道:“都散了吧!澈兒也送血兒回去好好休息。”
言罷,柳雲揚不顧眾人訝異的神情,已經起身率先離開了幻雲殿。
林風澈不看周圍人投來的異樣眼光,抱起陷入驚呆的冰血兒,直接回了澐瀾仙峰的住處。
待進到屋中,林風澈才動作小心輕柔地將冰血兒放下,讓她安坐在椅子上,隨後又體貼地為她斟了一杯清茶。
喝下一口沁涼的茶水,冰血兒混亂的到爆炸的思緒才漸漸鎮定下來.
注視身邊體貼忙碌的林風澈,冰血兒冷靜地問道:“大師兄為什麼這麼做?”
又被她防備莫深,林風澈澀澀一笑,輕緩的聲音令人聽不出情緒,不答反問道:“你覺得,如果他們知道這是獨孤傲的孩子,他們會怎麼做?他們會留它於世嗎?”
殘酷的事實如一記大鐘轟然敲醒了冰血兒。
確實,且不論兩族水火不容的仇恨,也不論她辱沒師門之罪,僅僅天下各派的唾沫星子都能將幻雲門淹沒,將她和她的孩子推上絕路!
想來,處變不驚的冰血兒也不由驚出一身冷汗,心生餘悸,一雙手下意識地緊緊地護在她的腰腹上。
林風澈眼見她這副緊張和愛護,他清亮的眼底彷彿被人拿刀狠狠割過一道傷痕,瞬間布滿傷痛,讓他不得不垂下眼臉才能掩蓋住。
林風澈俯身單膝跪在冰血兒的面前,情真意切地說道:“血兒,讓我保護你們母子吧,我一定會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疼愛,保護他不受到一點傷害!”
冰血兒震驚,霍地從椅子上起來,本能又堅決地拒絕道:“不行!”
“血兒!”見她反應如此強烈,林風澈沉沉的呼喚帶著不容忽視的嚴肅,鄭重地表明態度道:“你放心,這只是一個形式,只是權宜之計,我絕不會藉此勉強你做任何不情願的事!”
聽出林風澈話音裡的受傷,冰血兒沉默了,激動的心情也冷靜下來。
他的庇護,他的好意,他的關愛,她統統都懂,只是這樣的恩情太沉重,她無以為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