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聲說:“這三年來各派每日都會監查百姓的狀況,要說妖王也算有道,非但沒拿人族的百姓開刀,還將他們與妖族百姓一視同仁,安居樂業,至今對外界一觸即發的緊張局勢尚未察覺。”
這音聲待人待事比激進的音希更為沉穩,對他中肯的評價,冰血兒相信。
聽說百姓安好,冰血兒內心的愧疚總算減輕一些。
聽音聲偏頗於妖王說話,音希不以為意地冷嗤著嗆聲道:“有道?屁!你沒聽各派掌門們說獨孤傲十分陰險狡詐嗎?興許那風流的妖怪頭子就是要麻痺咱們。”
冰血兒打量著一臉氣憤、厭惡的音希,不懂他為何每次提到獨孤傲時總是一副咬牙切齒,尤其在提到“風流”兩個字時,更是恨不得將獨孤傲咬碎嚼爛的狠勁,莫不是他被獨孤傲搶了心上人?
人太聰明有時候也是罪孽,這邊想法剛冒頭,那邊腦海裡已經浮現出他摟著女人狂歡的模樣。
冰血兒的牙關緊緊咬起,怪不得他銷聲匿跡,原來是忙著風流快活,再回想起他裝羸弱欺騙她,這新仇舊恨一起湧現,使得她的銀牙咬得嘎嘣直響,似乎再一用力便會生生咬碎般。
雲雅發現冰血兒突然一臉殺氣,驚訝不已,出言關切:“小師妹,你怎麼了?”
聽到雲雅的詢問,冰血兒猛一怔神,片刻之後斂盡泛濫的思緒,默然朝雲雅微微搖了搖頭示意沒事。
冷漠孤僻的冰血兒對人鮮少關注,能記得名字已經不錯。但對於她這個不世出的奇才,幻雲門上下是無人不知,這小師妹自打拜師入門那天便總是一副心事重重,沉默寡言,除了對冰絳紫有幾分熱絡,其他人一概拒之千裡。
此時見她又是一副防範的疏離,受她冷遇,雲雅並沒往心裡去,淡然一笑而過。
身邊聒噪的兩兄弟見她們如此,也安靜下來默默趕路。
這時,長空中飛來一隻白鳶,音聲釋放出靈力將它收納手中,霎時鮮活的白鳶變成了一枚紙鳶。
冰血兒知道,這是門派中以靈力幻化的傳信方式。
音聲看過信後對大家說道:“是大師兄傳來的訊息,在邊澤山發現有妖族出現,命我們立即前往支援。”
聽說是林風澈的訊息,冰血兒的心一動,林風澈因為她被發配出師門將近三年,至今不能回去,想來冰血兒實在過意不去,當即便與音聲他們三人調轉方向,朝林風澈所說的邊澤山趕去。
因冰血兒無法禦劍飛翔,只好與雲雅同乘,雖然雲雅飛行的速度比較慢,可這畢竟是冰血兒第一次飛行,她還是難掩激動,興奮的目光流連在腳下風景。
前面的雲雅感覺到她的喜悅,立即明白了緣由,不動聲色地全力加快禦劍的速度。
頓時,風如浩瀚波濤湧來,獵獵吹散了秀發,吹飛了衣袂。
眼中風景如浮光掠影般快速劃過,冰血兒的心也飛了起來,這一刻所有煩憂,所有困擾,全隨風飄到了九霄雲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