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診室的醫生很快就被阿哲帶了過來,即使語言不通,他們也知道手術室裡的人是來辦案的警察,而且剛抓獲了在這個城市為非作歹的那一群人,所以包紮起來也很是用心。
不看不知道,一仔細觀察起來,才發現在場的幾個幾乎都有著不同程度的傷。
展鋒和霍凜傷得最重,手臂和身上都有許多細碎的傷口,護士來來回回地拿了幾趟紗布與藥品,才終於給他們清理完畢。
季曉北也很快帶著些吃的趕了回來。
大半夜的,附近就只有一家24小時的粥品店,他打包了幾份粥回來,又買了些越南風味的點心,一時間,藥味和食物香氣對沖著,更讓人覺得沒什麼胃口。
飯是買回來了,卻真的沒有幾個人想吃。
手術臺上還躺著讓他們心心念念牽掛著的兩個人,就算是有山珍海味擺在面前,恐怕也是食之無味。
不過還保持著理智的幾個人卻還是都主動填補了下肚子。
現在人是抓回來了許多,但也有一部分不太重要的角色還在流竄當中。
接下來的審訊,搜證都需要人手,他們在這個時候就更不能倒下。
他們也都勸著霍凜和沈衍多少吃一些。
不過他們兩個是無論如何也吃不下去。
兩個人的手術都不輕松,手術室外的夜晚,似乎顯得比平時都難熬了許多,漫長無比。
到最後,沈衍終於還是體力不支地躺在椅背上閉上了雙眼。
展鋒害怕引起他的厭惡,並不敢有多大的動靜,但還是輕輕地把他的腦袋按在了自己肩膀上。
大概是因為前一天喬裝打扮去見塞萬,精神高度緊張,再加上後來的一系列混亂,沈衍實在太累,在他的動作下,也沒有醒來,反而自動找了個舒服些是姿勢,窩在了他的懷中。
也只有睡熟了,現在的他才會放任自己與展鋒親近吧。
展鋒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感到欣慰。
漫長的黑夜總要過去。
一直到走廊裡的燈都熄滅,天邊的太陽已經完全升起,天色大亮,其中一間手術室的門才終於開啟。
一個一身疲憊的小護士端著工具盤從裡面走出來。
霍凜趕忙湊上去:“怎麼樣?成浩他怎麼樣了?”
護士吧啦吧啦地說了一堆越南話,可是他們當中唯一會越南語的卻還在隔壁手術室裡躺著,完全聽不懂。
護士小姐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最後只笑著對著他們伸出個ok的手勢:“ok,don't orry。”
這一句總算是都聽懂了。
霍凜吊著一整晚的心終於放下,腳下一軟,差點跌倒在地,被阿哲和薛從亮一把扶住。
這一排嘈雜把熟睡的沈衍吵醒了。
他掙紮了一陣,一抬眼,就看見了展鋒冒著青色胡茬的下巴。
沈衍趕忙坐直了,臉色也瞬間冷了下來。
看見已經遠去的護士小姐,他趕忙站起來,心急地朝著站在一旁的季曉北問道:“手術怎麼樣了?”
季曉北已經完全忘了昨晚自己才剛被這位先生兇過,耐心地回答:“這是成浩那臺手術的護士,看樣子,成浩應該是沒事了,陸哥這邊還沒有動靜。”
昨晚跟著救護車來到醫院之後,沈衍看上去就一派平靜,而展鋒就更是沒有再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