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鋒的身份,當然不難查出來。
於是,在接下來一日的放學路上,展鋒盡管已經有意識地走在人多的路上,卻還是被人捂住嘴巴抱上了一輛連牌照都沒有的麵包車。
這一幕讓幾個路人驚呆了,等他們想起來打電話報警,那輛車卻早已經揚長而去,不見蹤影。
當年的監控系統也遠遠沒有現在發達得多,想要綁架一個孩子開溜,簡直是輕而易舉。
等警察趕到的時候,早已經找不到他們的蹤影。
外面的事情,展鋒當然都不曉得。
他只知道,自從自己上了那輛車,就有了一段刻苦銘心的記憶。
幾乎不費力氣地,他就認出了那個把他抱上車的人就是前幾天打劫過他的小混混。
即使面對好幾個成年人,展鋒照樣沒有服輸的意思,跟個小狼狗似的,一口咬住了那隻捂著他嘴巴的手,一雙腳在整個車廂裡亂踢。
看來上次捱打並沒能讓他吸取教訓。
或許對他這麼倔強的人來說,根本就不明白什麼叫妥協。
也大概是眼前的危機太過明顯,展鋒的撲騰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同坐的兩個成年人幾乎按不住他。
“這臭小子還挺倔,悶暈他!”黃毛在前座發令。
一個人隨即往馬三的手中塞入了一塊浸染了迷藥的毛巾。
馬三低頭看看那塊毛巾,猶豫了下,終究還是咬咬牙,一把捂在了展鋒的鼻子和嘴巴上。
反正綁架都綁了,也不差這麼一點。
馬三知道,這次之後,他是再也沒有回頭路了,一路上心裡也是慌亂如麻,說不清什麼感覺。
手帕上迷藥的濃度即使對付一個成年人也綽綽有餘,不過幾秒過後,展鋒就不受控制地放輕了力道,迅速陷入了昏迷。
馬三心裡一緊,用力晃了晃懷裡的孩子,又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哆嗦著問:“這小子不會死吧?”
黃毛嗤笑一聲,嘲諷地看著他:“這是蒙汗藥,又不是砒霜,毒不死人的。”
馬三的心裡不由得鬆了口氣。
可是黃毛接下來的話卻又讓他渾身的肌肉都僵硬了起來:“不過你還怕他被毒死嗎?等收了錢,人照樣是要滅口的。”
“滅口?”馬三聲音有些顫抖,“不是收錢放人嗎?”
“放人?”黃毛挑了挑眉毛,緊接著便對他聳了聳肩,“我們是無所謂,反正他也沒看見我的臉,不過,我估計他對你應該是印象深刻了吧?”
馬三心裡又是一陣發緊,汗毛都好像立了起來。
這群王八蛋,果然是準備把什麼事都讓他來做。
他現在是真的無法回頭了。
這小子……會是他殺的第一個人嗎?
馬三的手不由得在展鋒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黃毛看見他的小動作,不懷好意地笑了一聲,便把頭扭了過去。
不背上一條人命,他們哪裡放心讓這小子在他們身邊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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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展鋒再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