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悅當然是喜出望外。
她順著那個人的目光看過去,果然看到在自己前方不遠處站著個男人。
男人很普通,中等個兒,長相也是中規中矩,在人群裡絕對不會讓人看第二眼的那種型別。
唯一與眾不同的,就是他的腦袋。
他的頭上有一道又長又猙獰的疤痕,從頭頂一直蔓延到後腦勺,頓時給平凡的他增加了許多戾氣。
怪不得他們都叫他爛頭,原來這個綽號是這麼來的。
齊悅雖然在警隊裡也已經接觸過不少罪犯,可當時她的身邊卻都有自己人陪著。
單槍匹馬闖敵營這種事,她今天可是頭一回做。
再猛地看見自己要找的人頭上還頂著這麼大一個疤痕,心裡頓時有些發憷。
眼神不由得就有些閃爍。
爛頭被那人叫了一聲,正往這個方向看過來,卻因為齊悅閃爍的眼神,率先注意到了她。
齊悅的五官雖然稱不上美得不可方物,但平時不打扮的時候卻也已經是個漂漂亮亮的小姑娘,更何況為了融入夜店的氣氛,她今天還特意去美容店裡花錢讓人幫忙化了個大濃妝,五官頓時被妝容襯託得更立體了起來,在夜店的人潮之中,她這副模樣已經十分出彩。
爛頭因為什麼注意到她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在看到她之後,爛頭那個色鬼就已經對她起了心思。
“二條子我x你媽,我他媽的又沒欠你錢,幹嘛不敢出來。”爛頭的話是回給剛才叫他的那個人的,可是目光卻一直沒有從齊悅的臉上離開。
齊悅當然能感覺到他熾熱的目光正定在自己身上,心裡一邊害怕,卻又一邊忍不住有些興奮。
如果爛頭真的來跟她搭訕,那她豈不是正好有機會探聽訊息?
而至於探聽訊息之後能不能全身而退,她一時興奮,竟然完全忽略了這個問題。
那個二條子被他罵了卻也不惱,直接沖過去,一把摟住他肩膀:“你他媽的是沒欠我錢,但誰知道你欠誰錢呢,不是聽說躲著很久不敢出來了嗎?不是,你他媽看誰呢?”
二條子說著,也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來。
發現坐在吧臺邊低頭不語的齊悅,他也頓時雙眼一亮。
“哥們兒,眼光不錯啊,今晚這店裡就這麼一個好貨,被你發現了。”他的語氣裡就透著滿滿的猥瑣,讓人聽而生厭。
然而夜店裡的音樂聲突然大了起來,他站在爛頭身邊,聲音並不大,齊悅也沒有聽見。
爛頭卻是一肘子拐在了他的肚子上:“這妞是我先看上的,你他媽給老子消停點兒!”
二條子沖著他挑了挑眉:“什麼你的我的,又不是沒夥著用過。”
聽見他這麼說,爛頭臉上的笑也不由得猥瑣了許多。
齊悅握著手裡的杯子,緊張得指尖都有些泛白。
她拿在手裡的是一杯威士忌,因為怕出意外,她進夜店之後向來一口裡面的東西都不喝,拿在手裡也不過是為了裝裝樣子,所以,點的飲料裡有沒有酒精倒也不重要。
那兩個人既然已經看上了她,又怎麼會輕易放過,很快,爛頭就把二條子的手臂從自己肩上撥下去,坐到了齊悅身旁。
“給我也來一杯跟這位美女一樣的!”他邊說,還邊對著齊悅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