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呦,小的何德何能可以入展警官的眼,當展警官肚子裡的蛔蟲啊……展警官,明人不說暗話,不做暗事,要不您指點指點,不然小的還真不知道,您究竟是有何貴幹?”飛仔能從當初的一個地痞流氓,混到今日的地下賭場經理,那絕對是人精中的人精。
房間裡的溫度抖然下降。
展鋒眯了眯雙眼,極其危險,像一隻獅子正在盯著即將到口的食物,饒是精明圓滑如飛仔,也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我只問一遍,也是最後一遍,靳辰呢?”
“展警官,您要找警察,怎麼能找到我這個地方來,再說了,我這兒就這麼ji巴大點的破地兒,你瞅瞅,哪有地方給我能藏人?”
展鋒沉默地低下頭,沒有說任何話,沒有做任何的動作。
可就是這樣詭異的安靜,讓飛仔不由自主地害怕了起來。
不記得哪個偉人說過,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態。
就在這個時候,展鋒突然反手扣住了飛仔的脖子,力道大得驚人,疼的他是直大聲叫喚。
“我說過,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說,靳辰呢!”展鋒眼神兇狠,怒吼道。
“哎呦哎呦,疼疼疼,展老大,我的親大爺,我的親祖宗,我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飛仔是真疼,痛的眼淚都飆出來了。
“你的救命恩人靳辰出事了,我就不信,你會袖手旁觀?”當年展鋒還跟在靳辰手下當大頭兵的時候,曾經與他辦過一個案子,在那個案子裡,恰恰順手救了飛仔一命。
這個飛仔雖然是個地痞流氓,卻是及其講情義,從此就把靳辰當成了自己的再生父母,到現在混得雖然還不至於風生水起,卻也有了些自己的勢力,在這個時候,靳辰來找他,也無非不可能。
“展警官,冤枉吶,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可冤死我咯,你說說,既然大家都知道,如今這靳辰落難了,最有可能收留他的就是我。那麼,在這種情況之下,他腦子進水了,才會再來找我。到我這兒躲著,不就等於給別人來個甕中捉鼈手到擒來的機會嘛!”飛仔的表情那叫一個真誠,就差涕淚縱橫了。
展鋒沉吟了片刻,就松開了雙手,放開了飛仔。
他說的沒錯,既然他能知道靳辰與飛仔的關系,那別人自然也是不難得知,既然所有人都會首先猜到靳辰會來投奔飛仔,而飛仔一定會竭盡全力收留幫助他,那麼,這樣一分析,靳辰是斷然不會來此處的,畢竟誰都不是傻子,誰會選擇自投羅網呢?
唉,可能是最近被一大堆煩心的事兒纏身,導致思緒混亂,情緒都開始變得不穩定了,竟然連這麼簡單的問題,這麼通俗易懂的道理都理不清,需要別人的提醒,當真是一時昏了頭。展鋒暗暗腹誹著。
於是,便轉身離開了飛仔的房間,出了地下賭場的門。
在展鋒離開地下賭場的不久後,飛仔突然猛地爬下床,披上了一件深藍色的大衣,頭上戴著一個墨黑色的棒球帽,臉上還帶了一個白色口罩。
這一身打扮,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要去打劫呢。
他手上拿了一隻小型的揹包,偷偷摸摸,鬼鬼祟祟,一路上走三步,回頭一下,似乎在做一件非常神秘的事情,生怕被別人發現。
最終,他來到了一個歷史悠久的小巷子,巷子並不長,南北通道,幾百米而已。
這個巷子的兩旁,是一個個黃土夯成的院落,一家連著一家,厚厚的泥土,不知在訴說某個時候某個人的故事。
他一直向北走,然後,停在了一個朱門紅漆的鐵門面前,伸出沒有被打傷的那隻手,扣動早已上了鏽的老門環,“咚咚咚”三下,不多也不少,接著,嘴中又吹了幾聲口哨聲,像是某個不為人知的暗語般。
大鐵門慢慢地開啟了,開門的人隱藏於黑暗之中,著實讓人看不清他的模樣。
飛仔以最快的速度鑽進門內,幾乎是沖進了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