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總是來得格外快,寂靜無聲中,就悄然降臨於世間。
原本以為東湖這邊是偏僻地段,到了晚上應該是靜謐清幽的所在,可真正到了這兒才發現,根本和什麼靜謐安詳半點都沾不上邊。
酒色聲曼,音樂夾雜交織,每間酒吧門外都熱鬧非凡,而不同的店都裝潢出不同的特色,也不是一味的紙醉金迷,也能看到些清新脫俗的格局,或者是清冷禁慾的風情。
而遊走在接頭的人,從十幾歲的學生到四五十歲的中年人,應有盡有,臉上帶著不同神情、不同面具的男男女女,在夜色的遮蔽之下,遊走在清醒與幻醉的邊緣。
無論你白天的身份是什麼,在夜幕之中,似乎都可以揭開白日裡的偽裝,徹底的釋放自己,投身於另一種狀態。
亢奮、刺激,難以把持。
興奮的因子似乎在空氣中都能嗅得到,亮子斜倚在廊橋邊,用力的吸了口氣說:“我感覺自己聞到了腐朽的氣息。”
曉北嘿嘿笑著拆他的臺:“明明就是紙醉金迷的氣息吧亮哥?你說這一天酒吧街,一晚上得成交多少錢啊?”
“笨,人家土豪花錢就跟你喝水一樣,你會在喝水的時候數數嗎?不會吧。”亮子嗤之以鼻,一副見過世面的語氣說道:“人家都是論沓花錢的,知道嗎?”
曉北說:“我看在這邊的女孩都好漂亮,隨便拎出來一個都是網紅等級的誒。”
亮子吹了聲口哨:“你啊,趁早打住,就咱們一個月那點兒工資,估計在這裡頭請人喝個酒都請不起,看看就得了啊,別真動心。”
曉北無辜不已:“我沒動心,我就說說。”
“說說就說明你小子有慾念——”
“真沒——”
“閉嘴。”旁邊的展鋒冷冷的掃過來一眼,鼻樑上分明架著墨鏡,卻似乎都阻擋不住那雙眸的威懾,“來這兒聊閑天的?要不要給你們買兩包花生來?”
亮子一看老大要火,立馬捂了嘴說:“不是不是,老大,我們就是調節一下氣氛。要不然你說咱仨大老爺們杵在這兒,又不喝酒又不泡妞的,多奇怪啊。這樣品頭論足一下,還顯得咱們比較經驗老道,更像是這兒的常客呢。”
曉北跟著說:“哎,沈哥和小悅怎麼還沒出來啊,說是讓他們先進去熟悉熟悉環境,這兩個人,怎麼還沒動靜了。”
“咱家小悅一看就是溫室裡的百合花,在這種場合估計得嚇壞了,哎,也不知道沈哥有沒有好好照顧人家。”亮子自己在旁邊不停的碎碎念,嘀咕來嘀咕去,“萬一他們在裡頭遇到壞人了怎麼辦?沈哥不是沒經過警隊訓練嗎?要不然,我進去看看?”
展鋒心想著就算沈衍沒受過訓練,看他打人的反應和架勢,撂倒一兩個你這樣的應該也不在話下。
只是這樣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到曉北低聲叫道:“出來了,好像是他們!”
展鋒循著前方的光線望去,手指在鼻樑上微微一撐,拉下了半邊鏡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