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是怎麼感覺出來有炸彈的?”展鋒的手搭在沈衍肩上,沉聲問道。
風吹過來,夾雜著細微的灰土,好像有些迷了眼睛,沈衍抬手揉了幾下,低低答道:“我也不知道,就是想到垃圾桶的不對勁,再加上這種價位的車子不應該會出現這種問題,聯絡到一起,就覺得事情有異。”
“直覺?”展鋒留意到他的不對勁,低頭捂上他的眼睫,“閉眼。”
沈衍順從的合上雙眼,嗯了一聲:“要是一定要找個理由的話,也只能這麼說了,就是直覺之類的吧。”
展鋒的手指帶著少許的涼意,貼在他眼皮上向上抬起,輕輕的吹了吹:“好了嗎?”
氣息卻很溫熱柔軟,和他一貫的強硬極不貼切。
沈衍睜開眼睛轉了轉眼眸,點頭說:“好多了,那邊拆的怎麼樣了?”
“快好了吧,放心,老馮很有經驗,讓他拆彈不會出事。”展鋒收回手,插在褲兜裡斜眸看著他,“你之前不是說你排斥各類犯罪現場嗎?可我現在越來越覺得,這兒才是最適合你的地方。”
沈衍怔了怔,反問道:“為什麼?”
展鋒唇角揚起,一點兒也看不出自己價值近百萬的豪車被炸彈包圍的緊張感,笑的又帥又拽:“直覺嘍。”
沈衍笑了起來,搖頭說:“我不知道,或者愛極與恨極都是一樣的情感,因為過於強烈而容易混淆。也有可能,我本來就是極度熱愛著犯罪現場的,誰說的準呢。”
展鋒漫不經意的也笑了,抬眸看著那邊的拆彈人群,沉沉的說:“敢在我車上放炸彈,膽子不小。”
沈衍頷首,表示贊同:“被你揪出來的這個人,一定會被報複的很慘。”
展鋒:“怎麼辦,你一下子變成我的救命恩人了親,我要怎麼報答你?”
沈衍:“除了以身相許什麼都行……比如十條煙之類的。”
展鋒誇張的控訴:“你在說什麼,庸俗!我們之間深厚的革命友誼就值區區十條煙嗎?”
沈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的也對,那就十年的洗碗拖地——”
展鋒的魔爪已經伸了過來,而在同一時刻,車旁卻發出一陣聲響,將兩人的目光都引了過去——炸彈終於被拆了下來。
沈衍躲過一擊,而展鋒的車也終於能夠倖免於難,拆彈組的人小心翼翼的把東西運走,馮組在那邊安排了幾個人之後,拍了幾張照片拿過來給他們看:“三根雷管緊緊挨著,即便你這車底盤上用的是全體護板,也沒用,炸開了一定全飛,這是一點兒不想給你留活路啊。東西我們先帶回去了,回頭移交給你們,對了,貼在雷管上的還有一張紙,應該是留給你的。”
展鋒接過紙張,目光冷冽的看完之後,卻笑了一聲,遞給沈衍說:“膽子確實夠大。”
沈衍疑惑的接過來,卻發現一張白紙,上面工工整整的用黑色碳素筆寫著:“再多管閑事,你就沒命再看到我的威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