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衍失笑:“要不是你在局長面前誇下海口,亂說什麼七天破案,也用不著這麼爭分奪秒。”
展鋒聳聳肩:“安心啦親,我已經有思路了。”
沈衍:“什麼思路?”
展鋒:“睡醒了再告訴你。”
沈衍:“……你還能再幼稚一點嗎?”
“你還能再喜歡跟我唱反調一點嗎?”展鋒停好了車,隨手就在他腿上拍了一把,瞪了瞪眼睛,“四十多個小時沒閤眼了,鐵打的啊你是?別廢話,上樓睡覺。”
這種略帶著些許斥責和強硬的口氣,聽得沈衍微微一愣,心裡有一種久違了的異樣感覺。
他一直都保持著不錯的口碑,和人交往總是點到為止,用言語來形容,就是一種溫和的客氣。
除了略顯淡漠和疏離以外,沒有什麼值得挑剔的地方。
朋友當然有,關系親近的也有不少,但心裡面的某一個位置卻極少被觸及,更不用說被人這樣呼來喝去的命令去睡覺。
這種感覺很奇怪,彷彿有種莫名的熟悉,又是那麼陌生,交織在一切,最後卻讓人心裡有種暖和的感覺,一點點的從一個角落蔓延開來,終於暖的整個胸口都是溫熱的。
沈衍一路走上樓,到門外的時候,看到展鋒斜倚在牆邊等著他開門,唇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揚。進屋後兩人換了拖鞋,展鋒自覺的走進客房去睡覺,彼此間似乎已經養成的十分默契,不需要多說什麼囑咐或者交代。
而沈衍自己其實也累透了,躺下之後沒過多久,昏昏沉沉的就睡著了。
一夜無夢。
睡飽了覺,清早起來沈衍甚至還有空隙做了個早飯,等展鋒出來後兩人吃過飯,看了一眼鐘表,展鋒說:“得先回局裡,粥還有剩嗎?給他們帶點。”
沈衍起身找了個保溫桶,把剩下的粥和包子都放了進去,隨後兩人下樓,走到車子旁邊。沈衍先去一旁丟垃圾,只是臨近的垃圾桶不知為什麼被人推倒在路旁,上面還覆蓋了一層黑色塑膠袋。沈衍沒當回事,又走到另一個垃圾桶去丟了,走回來的時候卻看到展鋒一邊低頭抽煙,一邊皺著眉頭盯著車門,不知道在看什麼。
“怎麼了?”他問。
展鋒敲了敲車門說:“感應好像失靈了,等會兒,我抽完煙用鑰匙開。”
沈衍心頭忽然間就滑過一抹異樣,沒有由來:“失靈了?以前有過類似的情況嗎?”
“沒有,前陣子鑰匙快沒電,我新換過電池,應該不會有問題。”展鋒最後用力吸了一口,碾滅之後抬手一擲,拍了拍手,“等會兒啊,我看看鑰匙在哪。”
他穿了一條工裝褲,前後好幾個口袋,找也要一小會兒。只是在他翻找鑰匙的時候,沈衍卻一把扣住他的手腕,聲音低沉的說了句:“先別找了。”
展鋒看著他:“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有種不太好的感覺,我們先離車子遠一點。”沈衍手上的力道加大,拉著他往後退去,目光卻冷靜沉著的不像話,“你之前找過的拆彈專家呢?能做汽車檢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