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一陣虛無的霧,雖然繚繞在身旁,可怎麼,都抓不住,隨時,就會消失,她不屬於任何人,甚至不屬於她自己。
“恩佑!”然而就在這時,一個輕柔的女音卻打破了這微妙的氣氛,霧矢清楚的看到,恩佑的動作狠狠的僵了一下。
霧矢本能的往後方的發聲源看去。
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女孩,艱難的挪動著,朝恩佑的方向,一點點,努力的,滑過來。
少女穿著簡約的長裙短衫,長發在風中寧靜的飄動,一雙月牙兒彎的眸子不笑都有了一絲甜美的笑意,更別說她現在含著和煦如春風的笑容。
“清…你…”恩佑皺起了眉,眼神很好的像是在詢問,你怎麼來了。
霧矢仍靜靜的站在原地,從口袋裡掏出深『色』的墨鏡遮住自己一雙酒紅『色』的異於常人的眸子。
“你好,我叫格茨清,是,恩佑的未婚妻。”輪椅少女微笑著到霧矢的跟前,笑容燦若夏花,聲音很輕很輕,那看似無懈可擊的笑容,可是若是仔細看,就會發現她纖細的雙手攥成了一個拳,眼裡細微的驚慌不安,逃不了霧矢的眼睛。
原來,這就是格茨清啊。
女人在對自己愛的人一方面,總是特別的敏感。
霧矢相信如果她要是當著格茨清的面,和恩佑再有些糾纏,這個女人,絕對會像受到攻擊的貓一樣,撲上來不顧一切的把她撕碎。
很可惜,霧矢沒有那種心情。
“嗯,我是……格茨恩佑的熟人,冷霧霽。”是的,他們連朋友都算不上,只是朋友。
“你好。”格茨清的手放鬆了些,朝霧矢很是友好的伸出手。
“你們很相配啊,很可惜,今天忘記帶禮物出來了,下次我一定補上厚禮,還有,祝你們幸福。”霧矢連看都沒有看恩佑一眼,笑容清淡可是卻沒有半點的不妥,尾音剛落,她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格茨恩佑,祝我們,形同陌路。
丶還是被拋下了
“霧矢!”恩佑抬腿就想追上去,可是,一雙纖細的手顫抖著拉住了他,他一低頭,格茨清的眼睛裡帶著深深的哀求和恐懼,抓住他的手,根本沒用多大勁,或者說,是不敢用太大的勁,她總是這樣,小心翼翼的,生怕做錯了事,會讓格茨恩佑離開她。
“恩佑……抱抱我……好嗎……”她的聲音都在顫抖,甚至帶上了哭腔。
…明明格茨清的手沒用那麼大的勁…他可以很輕易的甩開她…然後追上霧矢啊…但是恩佑的目光…落在了格茨清的輪椅上。
要是他甩開格茨清的話……
恩佑不忍心,真的,不忍心。
“恩佑…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應該這樣的……對不起……”格茨清原本笑盈盈的眸子裡再也忍不住,不住的滲落淚珠,聲音顫抖的更厲害了。
沒關系…以後還有機會找到霧矢的
於是恩佑,做出了讓他後悔一生的決定,他沒有追上霧矢而是在原地安撫格茨清。
看來,是永別了呢。
當遠離恩佑視線的霧矢,看見前方湧動著一群人時,這是她內心唯一的想法,是的,一群一律披著黑『色』鬥篷,拿著神經十字架,各種各樣銀器的人,他們大密度的彙聚讓人恍若回到了古歐洲,撞見了基督教教徒與惡魔撒旦對峙的局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