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王金勝見狀也是一陣頭大,只好再次站到兩撥人中間阻止道。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分明就是他們請來拉偏架的,切!”那頭目不滿的嘀咕了一句,但終於還是剋制住了繼續衝上來的念頭。
畢竟他也不傻,能從那種殘酷的戰場上活下來的人有幾個是莽夫的?面前這人剛才的身手他剛才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知道定然不是尋常之輩,所以也只是再次試探一下對方是不是真心來調停的而已。
“嗯……怎麼說呢,其實這是一場誤會,我的部隊正要開拔到前線去,這些官軍都是我的部下,是奉命在這一帶執行巡查警戒任務的,可能是因為諸位的尊容實在是……有些一言難盡,所以才導致這場誤會吧。”王金勝難得好脾氣地解釋道。
“那也不能上來就汙衊我們是逃兵啊!大家誰不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你們捫心自問一下,碰見那種敵眾我寡的局面,我們豁出命去突圍出來已經很不錯了!現在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家地盤上,卻還要受你們的鳥氣,這還有王法可言嗎!”那頭目顯然是怒氣仍然未消,委屈地說道。
“是是是,這位弟兄說的是……有財,侯吉,給我過來!還不快給這位兄弟賠禮道歉!”王金勝當然不是不辨是非的人,一想到西線發生的慘烈景象,他內心是真的有些心痛這些高元直將軍舊部的遭遇,所以將姿態也擺的格外低。
“那個,算是俺們對不住你們了,這就給你們賠個不是……”吳有財和侯吉雖然嘴上不太情願,但終歸還是看在自家老大的面子上,賠了個禮。
“哎罷了罷了,倒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剛才也是激動了些,虧得你們將軍是個明事理的人,這才沒有釀成惡果,那這事就算是揭過去了吧。”那頭目也並沒有得理不饒人,而是擺了擺手大度地將此事揭過了,一場風波就這樣消弭於無形當中。
“呃,對了這位將軍,多謝您仗義出手襄助,在下是西線高元直將軍帳下副先鋒陳東路,還未請教您……”那頭目轉過頭來,對王金勝揖了一禮感謝道。
“噢,陳將軍不必客氣,這事兒說起來也怪我御下不嚴,你大可不用放在心上,在下王金勝……”
然而還不待他說完,只見那陳東路聽到王金勝三個字的時候便猛然跳了起來說道:“閣下難道就是那個鳴玉營的王金勝王督軍!”
“那還能有假!難道封狼軍裡還有第二個王金勝嘛!不過你說的那都是老黃曆了,我家將軍現在可是御封的中軍常勝將軍,論地位也是和左右兩軍平起平坐的,你說話注意語氣!”侯吉見到對方大驚小怪的樣子頓時有些嗤之以鼻,趕忙站出來糾正道。
王金勝見狀抬腿就是一腳,讓他消停一點。
然而誰知那陳東路聞言非但不惱,反而忙不迭地連連點頭道:“對對對,是我孟浪了………在下陳東路,叩見常勝將軍!”
說完他便作勢欲跪,打算行個大禮。
周圍的吳有財等人見狀紛紛露出了詫異之色,完全沒想到自家將軍居然有了這麼大的威名。
殊不知王金勝也是一臉納悶,趕忙上前一步扶住了陳東路說道:“呃陳將軍這是何必,在下也只是初出茅廬,憑運氣坐到這個位置上的,不值一提。”他這話倒是頗為發自肺腑,想想自己升官背後的遭遇,確實有些不足為外人道。
“非也!將軍有所不知,試問現在前線哪個部隊不在傳頌您渭河一戰留下的威名!三百對三千不落下風,陣斬定春,力退圖南,憑一己之力拒敵於東線之外,若是沒有您力挽狂瀾,恐怕現在的東線也會重蹈我們的覆轍啊!”陳東路發自肺腑地讚揚道,把他誇了個天花亂墜。
呃……事好像確實都是我做的,但有這麼誇張的效果嗎?
王金勝不禁納悶地想到,但看著對方灼灼的目光,終究還是不忍破滅了對方心中美好的幻想,只好搖頭苦笑著說道:“全都仰仗我身後的弟兄們罷了,否則只靠王某一人,又如何做的這些事情,陳將軍大可不必如此。”
“將軍切勿自謙了!元直將軍生前聞說您的功績後,也不禁擊節讚歎著連說了三聲甚好,還說以後回金陵若有機會,一定要和您當面對飲方為暢快,但可惜後來……”陳東路說著說著,想到了自己的將軍,便又有些哽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