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並沒有被大雪阻隔,反而更加明亮的閃爍星光,曹烈的嘴角不自覺地露出了一抹會心的笑容。
自打流亡於此,本欲了卻餘生的他,從這段日子開始以來,便總會不經意地流露出這種表情。
這是他自己也不曾發現的。
“該回去給督軍大人備上一盆新鮮的炭火了,嗯,還要煮一壺熱茶,他應該也差不多從督師那兒學習歸來了吧,可別誤了事才好。”曹烈默默想到。
於是他起身抖了抖雪,向小院走去。
韓玄章翹著腳躺在床上,望著窗外的雪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藍琦在他旁邊焦急地來回踱步,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玄章啊,你怎麼一點也不急呢?明天就到日子了,咱們這兩週可是一點新情報也沒打探到,弟兄們就一直按照原來的方式訓練,可我左看右看,也沒覺得有什麼門道啊,就是一個個力氣變大了點,這能頂用麼?”
韓玄章看了他一眼笑道:“阿琦,莫急莫慌,你還是太執著於表象。他們就算有奇招又怎樣,我們的人本來就強過他們,只需要保持狀態就好,難道你以為,這些紈絝惡少,會因為那些莊稼地裡打滾的泥腿子,僥倖學來一招半式,就被嚇得腿軟嗎?”
藍琦一愣,撓了撓腦袋恍然大悟道:“說的是啊,玄章,還是你看的明白,我還是太急躁了,關心則亂,是既想看那王金勝當眾出醜,又有些擔心他會僥倖以奇招勝之,所以才有些焦慮。現在聽你這麼一說,疑慮頓消啊,哈哈!”
然而韓玄章話鋒一轉:“不過嘛,凡事要做兩手準備,你也不要高興得太早,萬一,我只是說萬一,我們的人真沒打過,那你還是想想,怎麼才能最大限度地保持自己的面子,去和他達成和解吧。畢竟明天文師會親至裁判,哪一方想賴賬,怕是都有些困難啊!”
藍琦一怔,懊惱地白了好兄弟一眼說道:“要是真那樣,這破地方我也不呆了,直接上前線找我二叔去,小爺可丟不起這人,不如上戰場殺個痛快!”
原來藍常凱也在前不久被放了出來,派回前線去將功折罪了。雖說王金勝早料到如此,但總算也是個交代,也就沒有再追究下去。
韓玄章聽到這小子居然會捨得現在的錦衣玉食,選擇北上,去那苦寒之地和敵人交戰,不由有些好笑,看來也是被逼到份上了,死活要和人家槓到底。
於是他聳了聳肩說道:“也不至於此,想必文師不會坐視整個鳴玉營發生分裂事件的,肯定會控制事態的走向,我只是讓你提前有個準備,也別想著把人家趕出金陵什麼的了,到時候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藍琦默然,其實這幾個月下來,他的火氣也消了不少,反正來日方長,二叔也安然無恙,便也不急著和對方結下死仇,從長計議便好。
於是他點了點頭,默許了下來。
二人不再交談,只是一起望著窗簷,各懷心事。
屋外仍下著大雪,彷彿永遠也不會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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