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羊羊還沒有來得及將昨天楊楚林至華成律師事務所委託遺産官司的事情告訴賀丁沁梅,賀丁沁梅的電話先給她來了。
“安小姐?楊楚林的律師函已經發給我了。”
羊羊後悔昨天因為太過忙亂,又過了跟賀丁沁梅約好的每天下午三點整彙報調查情況的點鐘,沒有及時給她溝通情況:“啊,我正想聯系您——我們的調查員昨天已經跟蹤楊楚林去了華成律師事務所,她在那裡委託律師代理賀先生的遺産官司——沒想到,這麼快律師函就來了?”
賀丁沁梅的聲音很疲倦:“他們一早就由專人送上門的,說昨天已經去法院立案了。”
“律師函上怎麼說?”
“楊楚林主張她兒子賀淼的繼承權,要求把古海塑膠製品廠和她現在住的房子都分給她。她手裡有一份親子鑒定證書,大約這就是她的殺手鐧了……”
“親子鑒定證書?是什麼時候的?”羊羊吃了一驚。
“律師函上有律師電話,我也問過了,律師說是孩子周歲的時候由賀古海提議做的,上面有他的親筆簽名。”賀丁沁梅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得了重病一般:“我從來沒有聽古海說過這個親子鑒定報告,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在孩子周歲的時候突然想起來去做這麼個鑒定……唉。”
羊羊說:“既然法院已經立案了,想來開庭的日子也會很快了,我會加快調查楊楚林的一切情況,您也要請律師嚴陣以待……”
“我的律師,就是我們家的常年服務律師——保管古海遺囑的那位,我剛剛已經打過電話給他了,他正在幫我準備應訴材料。”
“呃,那就好。”羊羊想,這個臺灣女人做事還是非常有條理的。
羊羊並沒有問賀丁沁梅委託審計公司調查塑膠製品廠賬務情況的事,客戶不提的事,她謹守規矩,不多過問——楊楚林有她的殺手鐧,賀丁沁梅也需要準備她的那份!
賀丁沁梅接著問:“關於廖建和楊楚林的關系調查,你有沒有進展?”
羊羊有點心虛:“我昨天去了趟富華街,跟廖建的一個好友聊了聊,他並不知道楊楚林,對桑桑和廖建以前的事情倒聊了不少……”
賀丁沁梅不耐煩地:“桑桑和廖建的事情我不感興趣,重點是楊楚林。”
羊羊只好承認:“目前還沒有廖建和楊楚林關系的直接調查證據……不過,我想,桑桑對廖建是比性命還要緊的人,他找楊楚林,八成是為了桑桑吧?要說他們之間有什麼其它關系,我估計不會的——他在楊楚林那裡現身,又翻窗逃跑,看這架勢,兩個人應該很陌生才對,他應該只是去她那裡打探桑桑訊息的。”
賀丁沁梅:“打探訊息怎麼會打探到她那裡去?!大家都知道楊楚林妒忌桑桑,視桑桑為大敵,她又不會接觸桑桑,怎麼會有她的訊息?要真找人問訊息,還是應該找桑桑的哥嫂,他們不是一直都在富華街嗎?”
羊羊不得不承認賀丁沁梅說的很有道理。
是啊,看上去邱琳對廖建還是很有些顧念舊日情分的,為什麼他不去找她呢?
賀丁沁梅接著說:“安小姐,廖建那邊的調查你還要繼續,當然,重點依然是楊楚林這邊。”
“嗯,我明白了,您放心,我一定會全力以赴。”
賀丁沁梅嘆口氣,收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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