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速度很快,從楊楚林家出來,直接到古海塑膠製品廠,把正在會議室給廠裡的中層管理人員開會的楊楚林攔下來,請上警車,帶到了警局審訊室。
楊楚林很是惱火,在警車上已經發了一通脾氣,一進審訊室就向龍傑揚言要投訴警局:“你們有沒有人權?我又不是嫌疑犯,憑什麼闖到我的公司抓人?我要聯系我的律師!”
龍傑看她一眼,示意一旁的安牛牛做好審訊記錄的準備工作,再轉向她,四兩撥千斤地:“楊小姐,警方之所以這樣做,當然是有理由的,再說,我們也沒有給你戴手銬,算不得抓人,只是要請你配合警方調查,回答幾個問題罷了。你要想請你律師來,也可以,也許他能回答你這枚胸針的去向?”
龍傑把那枚胸針的照片遞給楊楚林。
楊楚林看到照片,立即神色複雜起來:“為什麼會給我看這個?”
“這枚胸針是你的嗎?”
楊楚林表情凝重,眉頭糾結,眼神裡閃過一絲恐懼,良久,才緩緩開口:“我的首飾很多,自己也不記清,這個,看起來倒是有些眼熟……”
“我可以提醒你一句,這枚胸針來自臺灣。”龍傑氣定神閑地看著她。
楊楚林把雙手交叉在膝蓋上:“嗯,我真的記不清,也許是我的吧……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們希望你能說明一下,你那個‘看起來眼熟’的胸針現在在哪?”
楊楚林深吸一口氣,反問龍傑:“你們為什麼會問這個?”
龍傑看著她:“楊小姐,你剛才在公司開得什麼會?新領導人就任演說麼?我想,你是昨天晚上接到的賀古海的死訊吧?”
楊楚林眼睛看向別處:“正是因為知道賀總出了意外,我才要替他把公司的擔子擔起來――我還有他的孩子呢,我們母子得吃飯啊,我們要求不多,就希望這個工廠是我們的安身立命之所。”
安牛牛一邊記錄,一邊忍不住撇撇嘴:這個女人的臉皮真是比城牆拐彎兒還厚!男人屍骨還沒有下解剖臺呢,她立即就積極進行賀家財産的圈地運動了,還把兒子抬出來做自己的擋箭牌!牛牛覺得,這個女人只要是利益需要,肯定是什麼事情也能做得出來!
龍傑又把話題繞回到那枚胸針去,他沒有直接確認胸針的歸屬,換了一種方式:“你那套淺灰套裝呢?就是8月8日穿的那套?”
龍傑已經研究過了羊羊提供的跟蹤楊楚林的照片資料,她8月8日一整天都穿了那深淺灰色套裝,胸口上的那枚石榴紅水晶胸針赫然在目。
楊楚林很冷靜:“8月8日?已經過去一個星期了,我怎麼記得我一個星期前穿了什麼衣服?!”
龍傑微微一笑,擺弄著那張胸針照片:“你那套衣服是專門有個胸針配的,是這枚吧?警方能這樣問你,自然是有警方的證據。”
楊楚林沉默了一會兒,冷笑道:“是我的又怎麼樣?戴胸針也犯法嗎?”
牛牛飛速記錄中。
龍傑表情嚴肅地:“那麼,楊小姐,你這枚胸針現在在什麼地方?”
楊楚林又是冷笑一聲:“丟了,我找不到了。”
“那套跟胸針配套穿的衣服呢?”
楊楚林聳聳肩膀:“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不幹脆去翻我的衣櫃?我套裝有幾十件,難道我每天還都清點一下麼?”
“既然這樣,那請你回憶一下,你最後一次戴這枚胸針是什麼時候?你發現它不見了,又是什麼時候?”
楊楚林有點不耐煩地:“警官,你們到底想知道什麼?我不會注意一枚胸針的去向,也沒辦法給你們解釋它為什麼會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
龍傑掃了她一眼:“什麼叫不該出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