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當紫色的眼眸對上沒有生氣的目光,兩雙波瀾不驚的眼睛裡有了一些別樣的味道。
滋水槍不再射擊,除了可樂耗盡的原因外,唐毅的異常也是重要的因素。
半空的黑烏鴉在滋水槍的射擊後不堪重負,選擇了與三足金烏同歸於盡。
巨大的地下空間內,沒有了金烏炙熱的金光後所有的能見度都來自於剛才大戰後熔岩的火紅。
火紅的光不太亮,天空中黑袍人的影子也就變得模糊起來,然而他的那雙毫無生氣的眼睛中透露著的不明意味,卻並沒有在這種模糊中暗淡,反而顯得更加的引人注目。
“是你?”
黑袍人的喉嚨裡傳出來嘶啞的聲音,看著唐毅的目光有些疑惑,有些害怕,還有些……不可思議的味道。
“不,你不是他。”
黑袍人搖了搖頭,表示了否定。
唐毅沉默的站在那裡,紫色的眸子裡無悲無喜,波瀾不驚,纖瘦的身軀上,頭顱高昂的望著天空中的黑袍人。
縱使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在這種居高臨下的對視中,唐毅在氣勢上沒有半分遜色。
往日裡神經大條,嘻哈貪婪的樣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殺伐果斷,毅然決然的味道。
被唐毅的紫眸盯得有些發毛,黑袍人試圖用語言驅散心中的不安。
“你和他看上去很像,不同是……他死了,你卻活著,不過嘛,你很快就會見到他了,如此相似的一雙眼睛,相信你們見面一定有很多話想說。”
黑袍人自顧自的說著,也不管在場的人能不能聽懂。
“是嗎?我覺得你還是去和你那位拿鞭子的朋友一起討論下再做決定也不遲。”
唐毅開口了,聲音是如此的冷淡,仿若一個機器人一般。
“嗯?”黑袍人沒有生氣的瞳孔一陣劇烈的收縮,縫合起來的臉頰居然微微顫抖。“你狂妄的樣子真的很像一個人。”
“該不會是像你的父親吧?”唐毅活動了一下剛剛乾掉19號後的那隻手,平靜的道。
“不不不,我說的是你像一個死人,不過你比他少了點什麼。”
黑袍人在聽見唐毅的羞辱時並沒有憤怒,反而一臉平靜的說道。
“該不會是我還活著吧?”唐毅也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淡然的說道。
“你不太識識時務。”
說到這句話的時候,黑袍人將手背在了身後,一條條絲線纏繞著從手裡鑽出。
唐毅點了點頭,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彎起一道弧度。“我這個人,就是頭鐵,什麼東西都想去碰一碰。”
“那麼你說是你的頭硬呢?還是我的拳頭硬?”
黑袍人說完便快速的一甩手,絲線快若奔雷,一眨眼的功夫便向唐毅的腦袋刺來,唐毅不閃不避,任由絲線穿過紅色屏障與自己的腦袋發生親密接觸。
輕而易舉穿越屏障的絲線在遇上唐毅的腦門時卻立馬疲軟了下來。
見此情況,黑袍人低喝一聲,疲軟的絲線立馬又變得緊繃,噹噹噹~絲線在唐毅的腦袋上撞擊出一陣金鐵交鳴的聲音。
“這……”黑袍人只來的急發出一聲不可置信的聲音,根根絲線便從中開始斷裂,變成一小段一小段的線條向下垂落一陣後化為烏煙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唐毅摸了摸自己的腦門,砸吧砸吧嘴。“看起來還是我的腦袋硬上那麼一些。”
“常數?”
黑袍人停止了攻擊,縫合處一陣一陣的顫抖,看起來就要崩裂開一樣,平緩了一下情緒,他用極其低沉的聲音說出了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