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爺,那個給琴香作保的保長,他的一個堂兄,在京城二皇子府裡做了個小管事,應該的確是二皇子的人。”
果然不出所料,酈靜航不覺得奇怪。
早年他常出入皇城,跟幾位皇子都算是相熟,但各人長大後,立場不同,只能是是面上笑嘻嘻,心裡亂劍飛。
二皇子和大皇子都算狠狠坑過他,只不過兩人路數不同,二皇子是暗算陰招,一套接著一套,透過女人,比如說溫其姝和琴香等人,傳遞訊息,強扣綠帽,吹枕頭風之類,然而因酈靜航並沒鐘情溫其姝這個自動上門的夫人,也看不上琴香,所以吹枕頭風是沒成,但綠帽是戴穩了,還差點把侯府的爵位,傳給溫其姝和二皇子的私生子,又因此丟了爵位……總之是危害雖不要命,但太膈應。
而大皇子則是滿口忠臣良將,仁義智信的大帽子,忽悠得酈靜航為他徵戰賣命,等他得了大位了,便瞧著能打仗的武將不順眼了,正好私生子事發,做了皇上的大皇子樂得順勢削了定海侯的爵位,若非酈靜航知趣地卸下兵權告老還鄉,指不定就成了要被拔掉的眼中釘,不能安穩活到老了呢。
現下二皇子的第一員女將溫其姝沒能成功,可不就將第二員女將想法送進來了麼?
“嗯,這件事便到此為止,那個保長先不必動,倒是劉全和劉氏……”
石南忙問,“世子,那劉全可是有訊息了?劉氏難道還犯了旁的事?”
酈靜航將手上的小像遞給石南看。
“這是劉全家的小兒交來的……”
石南開啟一看,也驚悚了。
“酈侯的畫像?”
府裡每年祭祀,都會在酈侯畫像前跪拜祈禱,石家兄弟們都有份,是以識得,而且石南比酈靜航大好幾歲,他還是能記得青年時期的酈玟的。
說起來在沿海,平民百姓家裡常供奉酈侯,但那供的都是靈位,偶然有供畫像的,也是隻憑想像,怎麼玄奇怎麼來,有時候那些人家裡頭供的兩尊大神,除了衣著不同外,模樣跟親姐妹似的難分難辨。
而這一幅,卻是跟府裡的那張一般無二。
需知府裡能看到畫像的也就是十來個人,能把畫像拿走臨摹的只有世子爺,除此外,就算是原先那位畫師,自己單靠回憶,也是不可能再複現的。這畫像的來歷,就有些細思恐極。
“劉全藏著侯爺的畫像?是為什麼?”
劉全進酈家船隊只在數年前,那時候酈玟早已仙去,所以不可能是為了刺殺,再說酈玟身為侯爺,出面的場合多不勝數,多見上幾回就能認得,哪裡用畫像這麼麻煩?
但一張畫像就暴露出,劉全絕對是個奸細無疑!
“我苦思良久,也想不出來個中深意。”
“因此劉全和劉氏的底細,須得再查,任何可疑之處都不能放過……尤其是劉全家的那個小兒……”
石南目光一閃,“世子爺這麼說,是不是覺得那小兒,很可能並不是劉全的親兒子?”
“不光不是親生子,就連那個羅氏,也未必跟劉全是真夫妻……”
虎毒不食子,劉全若真是奸細,自然有家室更能遮掩耳目,但反過來,真有了家世,他若事敗,必然牽連妻子。
這次劉全提前一日得了風聲,卻只孤身而逃,全不管婦人幼兒,若全都是假的,那就說得過去了。
而被拋下的羅氏,憤怒是真切的,卻未見傷心。
不能開口說話的狗兒,跟羅氏間無半點母子親情,估計跟劉全更是。